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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中,我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刚刚还不觉得这么吃力的呀?我仔细观察着脚下的路,原来是一个上坡。可是……
“花戾,魔音,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我一脚下去,竟感觉那荆棘刺已经触到了我的脚底。我不大相信这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便全脚踩了下去。
“啊——”
这不是错觉,那荆棘刺果真扎破了我的脚!
“小姐!”魔音慌忙跑过来扶住我,“你怎么了?”
花戾好像已经知道了,她轻轻踩着荆棘刺过来了。“这是铁荆棘,你是石头,自然不知道的,你背着小姐。”
魔音虽不愿被称作是石头,但见我有伤,也顾不上这些了。她俯身,背上我。花戾的眉间也有了些担忧,她将我的鞋子脱下的时候,我感到疼痛无比。明明只是被扎了一下,怎么会这么疼?
“不能穿鞋了,也不能用脚走了,被铁荆棘扎伤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如果受到了压力,会流许多血。况且我们没有备这个药粉,不是么,这个伤口没有药粉可是不会好的。”
我看不到魔音的脸,但感觉她十分的懊悔。
“都怪我,竟不知道要带些药粉……”
“别这样说,”我安慰她说,“倒是辛苦你了。”
她摇摇头,更加专注于脚下的路了。“不能再让小姐受伤了……”我听到她在小声说着,不觉感到诧异,世界真的有无私为他人着想的人吗?
花戾看了我一眼,她好像也跟我想的一样,只是想得更加多,更加复杂。她紧紧跟在我身后,生怕我从后面跌下去。
“要小心的走了,”她说,“正如我上次说的,这里没有以前那么安全了。”
我打了一个寒战,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是啊,那黑暗中隐藏着什么危险,我还不知道呢。
(3)
我在魔音的背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出,就这样走了几天,我甚至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可魔音一个累字也没有说,仿佛只是背着一把伞那样轻巧。只是脚下的伤口怪疼的,正如花戾说的,没有药粉根本不会愈合,所以虽是一滴一滴地缓缓地流血,也让我的精气大受打击。
“魔音……”我快没力气说话了,“我们……到了吗?”
她轻轻将我往上抬了一下,说:“小姐再撑着点,我们还快就到了。”
我看了看花戾,她急得都快掉泪了。我忙缓缓笑了笑,轻声道:“你们还怕我死了不成,我的命大得很……不怕的。”
“小姐你不要说话了,留着些力气,我们真的快到了……”
正如我意,我闭上双眼,大脑昏沉地好像灌了铅一般。只是睡不着,脚下的疼痛还在侵蚀着我,真的……好疼。
恍惚见听见她们在严肃地说着什么。
“这片荆棘林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了?”魔音吃惊地问。
花戾叹息道:“是啊,十分可怕。可是……穿过这片荆棘林,就到了。”
魔音好像打了一个寒战,可即使这样,我也没有力气睁开眼了。我们好像真的遇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不然魔音为何会这样。
“切不可被其他的东西干扰,不然会走不过去,就像……他们一样的下场了。”花戾警告。
“地狱……这里难道也跟地狱相连了么……”魔音苦笑道。
“我们跑过去。”花戾说。
……
(4)
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一阵颠簸着实让我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地上了。确切地说,是躺在了毯子上面。
“魔音?”我缓缓坐了起来,现四周竟坐满了人。
魔音依旧在我的身边,看我醒来了,不禁长舒一口气,眼泪都要感动得留下来了。“小姐,你终于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四围,仿佛聚集了很多人。
“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要去异界的,估计都是白虎之人,凡人断然是没有能耐走到这里的。你的脚伤还是用了他的药粉才痊愈的。”魔音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我立刻看了看我的脚,果然没有了伤痕。还真得好好感谢他一番才行,我站起来,正想对他说什么,他就转过了身来。
那个你最不想遇见的人,却偏偏在你面前出现了。
柳晨皓,那个有着与晨曦一样面容的人。他在这一年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给我带来的,只有失去晨曦的痛苦。绝望、忏悔在这一刹那,和我的泪水一起蒙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