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样可不算才女,学校里画的比我好的同学数都数不过来呢,我资质平庸只能多多练习,希望可以熟能生巧。”
“像你这样心灵手巧的也算资质平庸那像我们这样只会吃了睡睡了吃,干点粗活的那资质大概就是鸭蛋了。”小燕子弯弯手指比出一个圆圆的大鸭蛋,把大家都逗乐了。
笑了一会儿,方瑜说:“依萍,你的资质是很好的,要不然也不能考上音乐学院,从某种层度上来讲音乐和美术是相通的都是人类艺术的结晶,要是你有兴趣我也可以教你画画,说不定你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呢。”
“什么蓝不蓝的,我听不懂,但我想跟你学画画,还有可云,可云也能学吗?”一听人拽文,小燕子文盲的本质就暴露无遗了。
一听可以学画画,可云不由心跳加速,她真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孩儿,李副官从没想过让自己的女儿读书,但她只靠依萍尓豪的教学就能识字读书非常了不起,可惜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最后还是未能闯过“情”这一关。现在她病好了,却过了学习的年纪,有这样一个机会真是求之不得,可……她也明白两人之间关系尴尬,便言不由衷道:“我笨得很,只怕学不好还要浪费方瑜小姐的心血。”
方瑜也是个善良的女孩儿,她知道可云的心情不由心软道:“没事的,我教你们也是巩固基础,我还怕自己教的不好糟蹋了美质良材呢。”
说着她想起可云家境似乎也不太好,加了一句:“你们从基础学起,只要有铅笔橡皮和纸就行了。”
方瑜态度温和,又不用花太多的钱,可云开心地点头应下了。
事情一定下小燕子就取笑着要喊方瑜“方先生”,一番笑闹,三人间的气氛格外融洽。
这时,一阵儿急促的敲门声破坏了融洽的气氛:“白玫瑰小姐!白玫瑰小姐!白玫瑰小姐!”
谁tm是白玫瑰啊?!小燕子皱眉。
依萍!两人侧目。
最后还是方瑜去开的门。门外站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小年轻,倒是蛮礼貌的样子,冲方瑜道声谢,就径直走到小燕子面前,说:“白玫瑰小姐,你可能真难找啊,你已经误了两场演出了,秦五爷交代了,不论你有什么理由,今天晚上必须上台献唱,轿车就在胡同口停着,现在就跟我走吧。”
???说实话,小燕子从一开始就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白玫瑰,什么秦五爷,什么演出,轿车又是个神马玩意儿。
方瑜和可云焦急地看着一直在状况外的依萍不约而同的想到——“失忆的依萍还记得歌词吗?”
只会杂耍卖艺的小燕子要担负起大上海歌舞厅台柱子的重任,她的好姐妹也在遭受痛苦折磨。
折磨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娘——王雪琴。
从小生活环境就特别单纯,除了情啊爱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都不懂的紫薇,死了老娘还有皇帝老子替她担着,她真心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温柔似水的如萍的母亲不是美丽善良的令妃娘娘而是心肠歹毒的容嬷嬷。哦不,王雪琴比容嬷嬷的杀伤力还要大上一百倍,后者满脸褶子面相凶狠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后者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对尔杰的宠溺无以复加,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慈爱”的母亲居然会尖着嗓子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斥责她。
“如萍,那个寻人启事居然是你登的!你钱多的没处花吗?!快!快!快给我撤下来!”已经有两三天了王雪琴听一块儿打牌的太太们说起社会上的趣事,有一件特别稀奇,不知是哪个有钱人居然买了申报半个版面来登寻人启事,找一个叫“福尔康”的人,因为名字看着特像尓豪、尔杰的同辈人,太太们见着她总会问起陆家有没有这个“尔康”,听得多了她即便不识字也牢牢记住了。
可谁承想这个凯子居然是她的女儿,要不是今天有人打电话来提供福尔康的消息她还被蒙在鼓里呢。她接了电话狠狠骂了那个线人一顿,要知道寻人启事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提供消息者将会得到一百块的报酬,这么能行!陆家的钱怎么能莫名其妙地送给别人呢!想想寻人启事登了这么多天,天晓得有多少钱白白送给了报社。
于是她气得肝儿疼,脚下的恨天高踩地木地板跟打雷似地,一步不停地冲到女儿面前兴师问罪。
“妈,我花自己的零用钱,你别这么大嗓门,叫人家笑话。”之前如萍一心想追随书桓的脚步跟到绥远前线去,因此准备了一笔路费,现在就被紫薇派上用场了。
“你这个死丫头!我在自己家里骂自己的女儿还要怕别人笑话吗?谁敢笑话我王雪琴,大耳刮子扇她!”她双手叉腰,睥睨陆家,气势十足。
“还有,你一下子花那么多钱,哪怕是零用钱也不行!这个福尔康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要找他?”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王雪琴也不例外。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紫薇也明白王雪琴是爱她的,只是这种爱法有点让人受不了,她的泼辣性子也让她觉得难堪。
“尔康,他是我前世注定的心上人。”子不语怪力乱神,如果她如实说出她是来自清朝的格格,福尔康是她的额驸一定会被关到疯人院去,所以她加工了一下,这个如萍长得和她这么像可是是她的投胎转世也说不定呢。
看着女儿羞涩又认真的表情,王雪琴斯巴达了,好吧,好吧,她以前的确觉得她王雪琴的女儿居然抢男人抢不过傅文佩的女儿太给她丢脸了,可,可也比现在好吧。什么前世今生,戏文里多的是,那全都是瞎编出来骗人的,可笑这个女大学生女儿居然信以为真,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此单蠢,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萍,你醒醒吧,你倒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叫尔康,被丢在东北了。你到底听哪个算命的瞎子说有这么个福尔康的?我告诉你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姓福的!赶紧的听妈妈的话把寻人启事撤了,登一天要花好多冤枉钱呢!”王雪琴恨不得抓着如萍的领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她摇醒。
“不是别人跟我说的,是我亲身经历的。尔康一家子都姓福,他阿玛叫福伦,额娘叫福晋(还珠的一大槽点,福伦又没有爵位,这算哪门子的福晋啊),弟弟叫尔泰,他们一家子都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离不开的左膀右臂!尔康他少年有为……”
眼看对方即将不管不顾滔滔不绝地介绍福尔康的设定了,王雪琴立马打断她:“我不管有没有这个人,也不管皇上有多器重他,现在已经是民国了,早就没了皇上,这个福尔康天晓得他是人是鬼。要嫁人,妈给你找,我认识很多青年才俊,都是精明能干又多金的。”
紫薇觉得好痛苦,全家上下就没有一个能理解她的,爸爸严肃的让人没有倾诉的*,尓豪是个花花公子靠不住也就算了,就连同为女性的妈妈都这么冷酷无情,不能理解爱情的真谛,怎么会这个样子:“不行,我曾经对他发过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作为一名合格的文盲必须一听拽文就头疼,王雪琴的眉头皱的跟喜马拉雅山有一拼,寒着长脸试图用她刀子嘴给女儿洗脑,好叫她明白现实社会里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嫁人就得嫁给有钱人。
王雪琴的言语很是犀利,表情动作非常到位,但忠言总是逆耳的,对于紫薇来说这不是一剂苦口的良药而是一道道残酷的刑罚,正所谓“听妈一席话吗,胜过小黑屋”。
最后,王雪琴看着掩面哭泣的如萍以为自己说服了她,趾高气昂犹如胜利的小公鸡,昂首挺胸走出房门,不料门里却传来如萍幽幽的声音:“为什么你这么世俗不能像佩姨一样看到人间的美好与真情呢?”
傅文佩?!一提起这个老情敌,王雪琴就不可控制的虚火上升,立即转身炮轰:“我就说吗,你整天不见人,原来是去找傅文佩那个贱人了!她给你灌了什么*药啊,你倒是对她比我这个亲妈还亲,你可别忘了,是她这个老贱人生了个小贱人抢走了你的何书桓!”
……
怒骂声中掀开了母女大战的新篇章。
紫薇在新时代与母亲展开不懈斗争,永琪没有亲情束缚一身轻松,可惜有人偏偏看不惯他的轻松自在,牛逼哄哄地来找茬了。
“杜飞,最近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拍了那么多依萍的照片?移情别恋啦?就算移情,你找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依萍就是个刺猬,就是个炮仗,谁都受不了她的脾气。就连书桓也被她气得去当战地记者生死未卜,前车之鉴,你要警惕啊!”闲的没事儿干乱翻杜飞的桌子却发现一信封的依萍美照,尓豪不由想要教育这个不知深浅的好朋友,在他心里,杜飞固然配不上美丽大方、温柔体贴的如萍,也不是依萍能够高攀地起的,可偏偏这一个两个都被依萍迷了心窍,将真正的闺秀抛之脑后。
永琪没别的毛病,就一个“小燕子”是他动不得的逆鳞,敢骂小燕子就算亲爹,亲奶奶照忤逆不误,为了小燕子他能抛弃一切的!
而且陆尓豪算哪根葱?!没有尔康的文武双全,没有尔康的器宇轩昂,却比尓豪更大爷的样子,他堂堂五阿哥才不鸟他呢。
所以他一边夺过照片一边生气道:“你怎么随便动我的东西!我不管你对小……依萍有什么偏见,她不是刺猬,不是炮仗,是一只天真活泼的小鹿,我喜欢她,也喜欢她的脾气。”
“小鹿?”尓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依萍,还天真活泼?你可饶了我吧。杜飞你是近视不是瞎了,居然会把倔得跟头牛似的依萍当成小鹿,啧啧。”
“你什么意思?!”面对尓豪接二连三地“挑衅”永琪板起脸来。
一向温顺的、笑眯眯的“小弟”突然有了自己的脾气,尓豪觉得无法适应,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语气也不由生硬起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瞧瞧你才跟依萍混了多久,脾气就变得和她一样了!真是近墨者黑!”
居然说小燕子是“墨”,永琪再也忍不下去了:“你对我有不满没关系,为什么总要扯到小……依萍身上,她是无辜的!”
呦呵,都敢挺着胸膛与他对峙了!尓豪口不择言道:“她哪里无辜,她才不无辜,她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书桓一个你都被她迷住了心窍……”
听到这里永琪忍不住了,一个左勾拳,将他打到在地。
尓豪一抹鲜红的鼻血,怒不可遏,你一拳我一脚开始兄弟撕逼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