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耳聪目明,宫中耳目又多,这件事不会没有人知道的’,她说的这件事,不是今日荣妃打她的事情,是不是?”心里虽然已经肯定了,也已经从华芙的眼神中得到了证实,舒娥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想木御侍所说的这件事情,应该是荣妃打她之前,她所说的,荣妃做的一件什么肮脏事情。”华芙若有所思地说道:“也就是她说的这句话,才让荣妃终于怒不可遏,冲上去狠狠打了她。”
“是了,荣妃那样的性格,打了木御侍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恐怕也不会害怕皇上皇后知道的。我看皇后对她,也是容忍三分的。”舒娥点头说道:“荣妃是在听见木御侍说了那件所谓的肮脏事之后,连声音都变了的。显然她是十分害怕。”
顿了一顿,舒娥又说道:“木御侍说,这件事皇上会知道的,说的还是荣妃的那件大忌讳之事。而荣妃发现了有人在,便顺水推舟,说了自己不该打木御侍。这句话,却原来是说给树后面的咱们听的。荣妃就是想让咱们以为,木御侍说的是挨打的事情,以便毫无痕迹地将木御侍的话掩盖掉。”
华芙看舒娥十分担忧的样子,劝道:“好在荣妃当时没有追来,但她定会记得咱们穿了什么衣服,日后会留心的。”
舒娥点头答应,忽然又说道:“不好了!荣妃见到咱么是在后苑,那她岂不是……岂不是……”
舒娥的话还没有说完,华芙已经了然,安慰道:“娘子放心,我已经让丁香派了采茵去知会尚美人了。尚美人会代咱们隐瞒的。荣妃即便要在后苑一家一家盘问有没有看见谁去过,也不会立刻有时间的,我想眼下最重要的,她还是要先去耀阳馆。”
舒娥亦说道:“是了,她既然这样紧张这件所谓的肮脏事情,那么怕木御侍一张嘴便说了出来,被咱们听了去,想来这个时候,是先要去百般向木御侍解释遮掩了。”
舒娥又奇道:“听荣妃的口气,木御侍何时知道了她的一件大秘密,她也不知道呢。看来是木御侍无意间发现的。却不知道木御侍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华芙也猜想不出木御侍知道了荣妃的一件什么事情,也无法回答舒娥的问题,只是说道:“应该不会吧,看样子荣妃不是设法收买了木御侍,便是威胁恐吓,让她不要说出去。或许荣妃有什么办法解释这件事情,只要能说得圆滑,那么即便木御侍跟别人说起,荣妃能够解释便好了。”
舒娥和华芙的担心,一部分变成了现实,另一部分,却再也不需要担忧了。
因为木御侍不到两天之后便忽然死了。
木御侍死在后苑假山下的消息,是在九月初四日一早传出来的。
彼时舒娥到坤宁殿去向皇后请安,因为坤宁殿距离庆寿宫近的缘故,舒娥一向早到一些的。
那日陪着皇后说了好长一会话,方才看见顺婕妤兪氏脸色苍白地快不走了过来,一向恭谨守礼的兪氏甚至忘了给皇后行礼,只匆忙说道:“木御侍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