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最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沈子辰心里冷静看他做戏,面色悲愤,又似极力忍耐,顺着他的意思,着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咳咳……”才开了口,却有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见他如此,长顺心里一惊,忙起身给他顺气,嘴上说道:“都是奴才不好,奴才不该不听老爷的话,可是是大小姐……”见沈子辰渐渐缓过气来,又重新跪下,似是不忍心道:“如今,皇上对方家起了疑心,连带着大小姐那里也吃了挂落,被皇上冷落了下来,现在,我们竟然打听不到宫里的消息了。可怜,我们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不知道在吃着什么苦呢?”
沈子辰却是身体一僵,猛烈的咳嗽起来,长顺连忙跪着向前几步,焦急道:“殿下?殿下?”心里埋怨阿和不知道变通,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不知道进来看看自己的主子,难道真是他想错了,他根本就没有威胁。只是听着这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他渐渐的担忧起来,半蹲着给他顺气,可是没想到沈子辰不仅没有停下咳嗽,反而更是严重了起来,那仿佛将心肺都咳出来的架势,让他害怕了起来,不管他今日的行为是不是主子安排的,可是这位主子要是出了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他,顾不得别的,高声道:“阿和。阿和?”
虽然知道主子是在做戏,但是听到这般大的动静,黑衣人心里发狠,总有一日,他要把主子受的苦都还给方家,听到长顺的声音,飞快的进去,扶起沈子辰,轻轻抚着心口给他顺气,他弯着药挡住长顺的目光,惊叫出声:“主子。奴才这就去叫大夫过来。”手上动作放的很轻,将沈子辰放下,就要往外走,却被拉住衣襟,虚弱的声音传来:“没事,我没事,这个时候不宜节外生枝。”
长顺几乎蒙了,怔怔的看着沈子辰手里那块染着血的帕子,心里惊疑不定,他道:“殿下,您怎么会?怎么会……吐血?”而后又看向黑衣人道:“阿和,殿下一起以前可曾这样过?”咳血就意味着这位主子的身体已经是在数日子了,主子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不会让他来刺激他一番的。
黑衣人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道:“上次赶路的时候,有过一次,主子怕方大人担忧,不让奴才说出去。”
长顺几乎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是说这主仆俩愚钝,还是说蠢好呢,不管是怎么样,他必须把这件事立刻告诉主子,是以悲声道:“殿下您怎么能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您这样不是让主子难过么?”
沈子辰却虚弱的笑了笑,气息不稳的说道:“我这样的身子,早晚都有这一日,你说表妹在宫里不好?上次舅舅不是说,如今的皇后娘娘很是贤良,怎么会苛待于表妹呢?”
长顺心道,这话也就你信了,解释道:“大小姐一入宫就是嫔位,还蒙皇上的恩赐,住在流云宫里,以后妥妥的就是个贵妃位,皇后娘娘再是贤良,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再来,皇后娘娘虽然掌管着后宫,可是这关键还是要看皇上的态度。之前那次的清洗,几乎让*皇后娘娘留在宫里的人手折了个干净,现在又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小姐可要怎么活?”
沈子辰垂下眼眸,半晌才道:“你是青棋在宫里没有人手可用?”果然是惦记着他手上这些人脉,说是*皇后留给他的,事实却是他的生母留给他的,按说一个宫女出身的奴婢手上能有多少人脉,方家自然不会看在眼里,所以这些年从未提起过,这个时候来算计,怕是目的没有这么简单。
长顺叹了口气说道:“宫里是捧高踩低的地方,没有宠爱,没有人脉,自然要受些委屈。老爷很是心疼,怕您知道了担心,更是不许在您耳边嚼舌根子。可是奴才想着,您与小姐自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忍不住,这才……”说完他自己打了一个嘴巴,说道:“都是奴才多嘴。”
沈子辰却没有理会他,像是想起什么,急忙道:“阿和,我记着,舅舅曾经给了一份名单,好像是宫里头的,放在哪里了,找出来给长顺带出去。”
长顺低垂着头眼神微闪,没想到这么顺利,惊讶的抬起头说道:“殿下这里有宫里的人手?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下小姐的日子总算能好过些了。”
沈子辰依旧声音柔和的说道:“舅舅说是母后留给我的,左右我留着也没有用,表妹有这些人也能好过些,我也就能放下心了。”
黑衣人拿出一份名单,递给长顺,沈子辰嘱咐道:“若是表妹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长顺忙道:“奴才记下了,这时候也不早了,何况殿下您刚刚吐了血,也要多休息,奴才这就回去了。大夫随后就会到的。”说完又行了个礼,看到沈子辰对他摆手,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