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璨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怪癖:特别喜欢看叶灵面红耳赤的模样。
叶灵乃是“三美”之中情绪起伏最少的一个,因此逗弄起来,特别不容易得手,当然看他神色骤变也特别有成就感就是。
不过,陛下大方放人,金璨今后也再不用“收敛”:既可以恳谈,也能开玩笑,更能可劲儿地使唤和折腾……当然,最后一项才是重点。
看着叶灵垂着眼,心里还不定怎么荡漾的模样,金璨亲自倒了杯凉茶塞到了厂花手里——对了,他现在不归“厂子”管了……
一碗凉茶下肚,叶灵果然沉静下大半,金璨请他坐到自己身边,但笑不语。
叶灵无奈道:“您好歹给个准信儿,这般不上不小,我委实不安。”
金璨肃然道:“你是我势在必得的,我这儿也的确有大事非你不可。”
谢永康志得意满地溜了,想想将近二十年前,谢永康与萧烈联手造成的那场西北浩劫吧?以谢永康的尿性,他临走时哪能不送点“纪念品”?
只是这回不知道主战场在西北大关还是北疆大关,抑或二者兼有。金璨心如明镜: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藏私,大秦这副天下太平的盛景也马上就会结束。
眼见着一场战争不能避免,她总想要尽一份力,好歹让百姓少受点罪。
考虑到今后的工作量,以及保密需要,她的办公室主任非叶灵莫属:她绝大多数产品生产出来,都是要“孝敬”给萧烈和谢永康,而这二位也是叶灵的仇人,利益一致的前提下当然更值得信任。
况且她和叶灵之间除了利益,还有感情呢。
既然说到这里,金璨便从书案上抄起一本薄薄的册子,并推到叶灵眼前,“你的工作范围,我的安全暂且交给陈珣负责。”意即叶灵主文,陈珣属武。
叶灵收下册子,又诚恳建议道:“您身边的侍卫身手不俗,不过庆王定能帮您参详一二,更进一步。”
金璨闻言,沉吟良久,才笑道:“你这提醒也忒直接。”
叶灵显然认了,又补了一句,“表少爷也是大助力。”
这回金璨沉默得更久:她自然听得出叶灵是在为她着想,更是老成谋国之言。
以前,金璨鲜少过问顾涵的公事,而顾涵也不插手媳妇的事业,至于为建府征兵缺银子,那可是他们的家事,夫妻俩谁都责无旁贷。
表哥萧懿也只和金璨一起建立了个情报网——便宜舅妈安夫人最近“不安于室”,也是这个情报网传回的消息,除此之外这兄妹两个也是各忙各的,交集比较有限。
把顾涵、萧懿牢牢绑在自己身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将自己这边整合成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才能平安度过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这些东西,金璨自认不是想不到,而是在愤怒之际,她可能会埋头专心搞技术,没准儿还会本末倒置:拉帮结伙才是重中之重啊!
让出到手的利益,换来自己成为叶灵唯一“老板”的资格,果然赚了啊。
于是她道:“很是。”
叶灵见闪闪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也多少放了心。随后,二人按照那本工作手册,商量了若干细节,叶灵才告辞而去。
金璨目送真正成为了心腹的叶灵出门,自己独坐在太师椅上闭目思量了半晌,便起身来到她表哥萧懿的屋子。
萧懿听完表妹的叙述,长舒口气,“我还说你什么时候才肯跟我开口呢,是不是不信我啊。”
金璨饶是脸皮够厚,都觉得一阵火烧,“有点怕连累你,也有点怕麻烦。”
在天朝习惯于保有自己的空间,回到大秦也时常把宗族观念,以及夫妻一体丢到一边儿,亏得叶灵提醒,以及表哥和丈夫都极为宽容,越是如此,金璨也越是惭愧。
萧懿听了,反而颔首赞许道:“你一身本事牵扯太大,是该慎重。”
金璨眉头一皱,“表哥不怨我?”说着,起身从后面抱住表哥的肩膀,“你再这样,迟早把我宠得无法无天……”
“舅舅给咱们添了个好舅母……”萧懿意味深长,“旁人可都靠不住,咱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我凭什么不宠你?”
“你这话说得真别扭,”金璨把下巴撂到了表哥肩上,“我勉强爱听。”
兄妹俩又是一番推心置腹,一起弄了个大体框架,金璨这才回转卧房,去找最后“二美”用心谈判:只论相貌,顾涵败给萧懿,也输得心服口服。
之所以把顾涵放在最后,那是因为丈夫可以是世上最亲近的人,同时也许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人……话虽这么说,但金璨真正想的却是,涵涵的付出最多,她决心把最大最香甜的那块蛋糕分给他。
回房时,顾涵正坐在榻上,等她一起用饭:此番遇袭,损伤颇重,不得已之下只好在最近的城中休整,而他们夫妻自然不肯摆谱,只占了驿馆一角,而把其余干净的房舍让给受伤的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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