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贵志对这种女孩子和猫爱吃的甜品还真没有什么鉴赏力,想起小时候的弥生,他有点疑惑地问道:“弥生,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吃甜品的,我应该没记错吧?”
“嗯,小时候好像妈妈不怎么给买甜食,也没觉得太好吃。”弥生仍旧含着勺子,“好像是……八岁的时候,我有一次自己跑到东京去,结果发现没出三年,这种大都市简直变了个样,从家里出来之后,就有点摸不清路了。正好碰到一个在神奈川见过一次的人,请我去甜品店吃了一次,嗯,好像就是草莓蛋糕,后来就特别喜欢吃甜品了。”
弥生居然还记得的场静司。
虽然没说出名字来,但是夏目贵志已经猜到了这个有一面之缘的人是谁,他自动排除的场静司问道:“家里?”
“是啊,是家里。我可不像哥哥那么逊哦,想要回家还摸不着路。我一直带着家里的钥匙,还打开门进去了。”弥生放下勺子,笑了笑,“不过也就这么一次,我再也没回去过,离开东京之前,我也只是在附近转了转。”
夏目贵志前不久趁着房子被卖掉之前,鼓起勇气去看了曾经和父亲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家,小时候被寄宿人家的孩子排斥,他也曾哭着去找回家的路。
和小姨夏目静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家,那时离他更遥远。
“怎么会突然想要回去?”
出口之后,夏目贵志就有点后悔,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那时候我还很傻,还会因为他偏袒西园寺朝香负气跑出去。”弥生眨眨眼,“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不能释怀吧,家里空荡荡的,现在想来有点矫情幼稚,不过当时真的觉得心里很痛很苦,很苦很苦,苦的发涩。”
“弥生……”
弥生咧嘴一笑,“然后我就站在一家甜品店的门口,先前以为找不到家了我也一直咬牙走路,但看到甜品就很傻地哭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就非常非常想吃,可是跑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有能坐公交的硬币而已……我记起来了!是那个人在甜品店里告诉我:‘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必须爱你,就是你自己’。”
没想到话题突然又扯回到的场静司身上,好在提起他比提起西园寺光治要愉快一点。
这也的确像是的场静司会说的话。
冷静直接。
不过对一个小孩子说这种话,未免也太欠考虑了吧!
夏目贵志完全没想到当时的“的场先生”当年也不过是个少年。
“其实他也没怎么跟我说什么,吃完就把我带到公交站台去了,好像都记不起来他长什么样了……”
哥哥酱吐了个小嘈:记不起来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啊。
“不过这句话的确很实用,想明白之后,帮了我很大的忙。”
既然所面临的一切已经足够残忍,在慢慢学会消磨心中的苦涩之前,不如先顺从自己的心意去获得感官上的甜蜜。总有一天,会在成长中慢慢明白,如果自己不爱自己,也不用再奢望谁会来爱你,其他人都没有这种义务。
她一直把自己保护的很好,面对无谓的痛苦只要封闭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夏目贵志神色一暗,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之前来自西园寺清介的那通电话。“弥生,西园寺清介……也会欺负你吗?”
“他呀,哥哥还记得他啊,他倒是一直都没变过。”弥生敲敲桌面,抬起头想道:“他一直都是当年的那个样子,可怜他这个‘早产儿’一直大病小病不断,大概是没什么力气去有太多情绪起伏。这么说来……他从来没像西园寺朝香那样欺负我,说起来有时候还会经常关心我。”
说到这里,弥生扬眉一笑,“不过他也不在意我会不会接受,那我那不必去顾及会不会伤害他这种麻烦的事情了。”
这话说出来,完全听不出沮丧的情绪。
但夏目贵志还是觉得心中发涩。
他再明白不过,这种宁愿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独。
他曾为之痛苦不已,但弥生比他更坚强,她压下了这份痛苦,倔强地向前奔走,一直努力去保护自己,一直努力去爱自己。
夏目贵志伸出手摸摸弥生的额顶。
弥生看了一眼夏目贵志温柔的笑容,她甚至主动凑了过去,表示出自己非常享受这种宠溺的抚摸。夏目贵志一时哑然,兄妹两人相视而笑。
不过最后弥生还是灰常不识相地打破了这种和谐的气氛,她把手指放到下巴上,然后很认真地皱起了眉头,没一会儿就双手一拍,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叫……嗯……姓什么不记得了,当时我好像叫他——静司君,我后来还想,虽然就那么一句话,静司君可是我的大恩人,不如长大之后以身相许好了,哈哈哈……”
弥生是很真心地在学习猫咪老师很专业地想去搞笑。
可是夏目贵志想到牵着自家妹妹的手把嫁给的场静司的场景,原谅他怎么也笑不粗来啊很抱歉!
弥生没想起来,也没法想起来的是,其实后来她在东京还“见”到过的场静司一次。
当时她正昏迷着,被忍足侑士抱着向医院走去,当时的的场静司,和抱着她的忍足侑士擦肩而过,忍足侑士甚至连他的侧脸也没看清就急匆匆继续向前走。
然后,她在冰帝学园的剑道场上倒地昏迷之后,就不合常理地沉睡了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