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声音还算稳,但陆小凤认识他多少年?
又如何听不出其中的紧张意味?
上官飞燕或许还没将花满楼的心彻底偷走,但显然已经成功地让花满楼将她和其他人区别开来了。
而一个男人特别看待某个女人时,岂不就是爱情的开始?
陆小凤暗暗叹了口气,却还是冷静地道:“死的是独孤方。”
当日为丹凤公主开路、逼得陆小凤不得不上车与这位公主一谈的三个男人:
昔日玉面郎君、今日手脚甚至眼耳口鼻各去一半,自十年前就只恨不死、只求一死,所以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柳余恨,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力气却比野牛还大萧秋雨,和一向行踪飘忽、独来独往的独孤方。
这三个人就算不是江湖上最孤僻的、最古怪的人,也已差不了许多……
但他们都甘愿受一个亡国公主的驱使,而现在,又不过短短时日,已经三去其二。
萧秋雨也是死在陆小凤和花满楼面前。
甚至他冲到陆小凤和花满楼面前时,尚且未死。
可惜他找到陆小凤他们的时候,已经重伤。他的头顶上、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嘴里、咽喉上、胸膛上、手腕上、膝盖上、双肩上,都在流着血,甚至喉咙都被割断了一半,所以尽管陆小凤还是从他那张狰狞扭曲到极致的脸上认出了他,但他除了发出最后一声像是一匹孤独、饥饿、受了伤的狼垂死前在冰天雪地中所发出的那样绝望惨呼之外,什么话语也没能留下。
而现在,又是独孤方。
血渍还没有干,但身子却已经僵硬了的独孤方。
显然,他比萧秋雨更不可能告诉他们曾经发生了什么。
那么未来呢?
下一个又是谁?
只恨不死、但求一死的柳余恨,下一次是否就能如愿?
陆小凤不知道。
但哪怕他面对生死比花满楼更为坦然,他也更愿意没有下一个。
而花满楼,则是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又叹了口气。
他也发现自己心态不对。
他真的太过关心上官飞燕了。
这种关心原本也算不上错,但不该在此时庆幸的。
但这样因为死的不是上官飞燕就松了口气的行为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想都无济于事,所以他上前两步:“不论如何,还是将他放下来,回头让人安葬了吧。”
花满楼开口,陆小凤便直接动手。
毕竟花七童再如何瞎如蝙蝠,总还是有些不便。
花满楼仿佛天生就该风光霁月地在小楼爱宠他的花,实在不该沾上独孤方一身血渍。
连西门吹雪都搭了一把手。
不是给陆小凤帮忙,而是拉开还想往前走的花满楼,不让他踩上血。
取下独孤方的尸首,陆小凤随手将披风脱下、盖上,然后才又想起那水盆、和水盆里头的青丝。
现在那青丝在阿伍手上。
阿伍正低头看着,眼睛里真的有星星在闪耀。
只是花满楼看不见,陆小凤没注意,而唯一从水盆中的倒影看到了的西门吹雪,又不是个会多嘴爱好奇的。
所以当阿伍说出“这头发的主人是个女人,年龄差不多十七岁半,杏眼、有外双型双眼皮……”等等一系列关于这青丝主人的形容描述时,陆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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