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猛兽作伴,号称十八怪客。
十八怪客无有姓名,他们不知是如何凑到一起的,只知道十八个人臭味相投,便结拜兄弟,十八人嫌弃记忆名字费劲,索性不要名字,论资排辈,长者为大,依次以排位为名字,奇的是十八个人居然没有重姓。这十八称号便是高老大,郝老二,孙老三,贺老四,季老五,井老六,段老七,富老八,巫老九,马老十,乌十一,焦十二,巴十三,弓十四, 隗十五,山十六,谷十七,侯十八。
沈木风笑了笑,说道:“恐怕高老大所言不尽实吧?区区二十万就想买的动万兽庄十八怪客?依我看二百万都不嫌多!”
沈木风刚说完,高老大右手边第五个壮汉连忙说道:“咦,沈老弟你是怎么知道是二百万白银并非二十万白银?”这人甫说完话,高老大大声干咳一声,那人立马止住了话头。
沈木风笑道:“高老大一向爱钱如命,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办事,但办事归办事,若是牵扯了性命,高老大可不管高低,命最重要,事情办成了还好,若办不成钱也不退,只可惜,万兽庄十八怪客至今还没有办不成的事,所以身价也是越来越高。”
高老大道:“沈老弟,这些咱们兄弟不必多说,适才老哥我说的事怎么样?”沈木风佯装糊涂道:“高老大说的两万白银?哎,你我总是旧相识,终归乡里乡亲,高老大也不必客气,十八怪客前来为我沈某接风洗尘,我沈某感激不尽,怎敢再收您们的大礼?不敢,惭愧。”
高老大听闻沈木风不提正事,反倒竟是往一旁闲聊,不觉心中有火,于是说道:“沈老弟,我高万熊在云南的名头你不是不知道,我高万熊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势必要办成,”他忽的抬起蒲扇大的巴掌指着“卓乔灵”道:“这个丑姑娘,我要带走。”
梁岳天闻言,他哪里能够同意,费劲如此周折,好不容易找到杀害父亲梁鼎峰的线索,怎能轻易交付他人?何况,那位真正的卓乔灵卓小姐眼下行踪不明,生死不知,而且这位姑娘身上还带着许多处疑点,梁岳天亟待解开这些谜团,哪里肯同意?他遥遥喊道:“那可不成,这位姑娘是我们的囚犯,有些事情我们还没有弄清楚,若是你们将她带走,我们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高老大寻声望去,但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昂首挺胸立在几丈开外,听他语气充沛,中气十足,知他也是一位好手,可高万熊一直以来在云南便是无人好惹,大家都怕他一身横练功夫,何况他万兽庄中的猛兽?
高老大见是一个毛头小子,冷哼一声,说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娃娃,你可知爷爷我是谁?居然敢顶撞爷爷?你小子有没有江湖规矩?知不知道咱们前辈说话没有你们后辈插嘴的份子?知不知道说话前要先说前辈,再说话?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梁岳天闻言,心中不禁怒火升腾,他怒瞪着眼睛,欲要开口反驳,正好看到了沈木风向他打眼色,知道沈木风的用意,梁岳天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沈木风及时开口说道:“要说如今的后辈真的是没点规矩,只知道年轻气盛,趁势逼人,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须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看万兽庄十八怪客,他们不仅一身武功,而且又有猛兽为伍,云南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来来来,高老大,他们后进末辈,初次到咱们云南,我来给你们引荐引荐。”
沈木风一番话明朝暗讽,李代桃僵,指桑骂槐的数骂十八怪客,沈木风说完,看着十八怪客,见他们高傲自大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手指着他们,向梁岳天几人示意,有高老大向左手边一一说道:“这位高老大,大家都叫他高大爷,这位郝二爷,孙三爷,贺四爷,季五爷,井六爷,段七爷,富八爷,巫九爷,马十爷,”他又指着高老大高万熊右手边挨个说道:“这位乌十一爷,焦十二爷,巴十三爷,弓十四爷, 隗十五爷,山十六爷,谷十七爷,侯十八爷。”
“这十八位可是云南边陲响当当的人物,俗语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十八怪客的万兽庄中何止有蛇呀,可谓猛兽云集,万兽庄这个名字可不是虚的。”沈木风一番话哪里是夸赞他们,直说他们是“云南边陲响当当的人物”,武林江湖哪里能看得见云南边陲?云南十八怪客却是听不出其中含义,只当沈木风对他们如此敬佩,心中不禁感到骄傲自满。
梁岳天等人何等聪慧,怎能听不出沈木风话中含沙射影?心中不觉好笑,可又不好面露笑意,只得按耐着不好发作,沈木风说“万兽庄猛兽云集,不是虚名”,不过是提醒梁岳天几人不要任意妄为,十八怪客既然能够拥霸一方,必然有一番不俗能耐,还有万兽庄中的猛兽岂能是如此容易对付?梁岳天听出沈木风用意,暗中点点头,向沈木风示意明白他的用意。
沈木风大声笑道:“哈哈,这下你们可知道十八怪客的名头了吧?往后再要说话时,记得一定要有礼节,这可是为人处世的第一要紧!”
梁岳天闻言,连忙把鬼刀藏在背后,双拳一抱,说道:“晚辈初入江湖,失了礼数,还望十八位前辈原宥则个!”
高老大高万熊见梁岳天赔礼道歉,笑道:“嗯,小子并非朽木,孺子可教也,既然你也赔礼道歉,我等作为前辈也不能以大欺小,倚老卖老,罢了。”
梁岳天听着高万熊生加硬塞的词语,差点失笑,连忙说道:“多谢前辈。”高老大高万熊满意的点点头,遂问沈木风道:“好了,多说无益,沈兄弟,这位丑姑娘你们到底给还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