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如麻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两眼只管盯着屋子里头。
少时,见寒枝面有难色地出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董大夫叫小的转告世子,自古有情人不得厮守的事情多了去了,何必……何必……在一棵树上……”他到底胆怯,没敢把“吊死”二字说出来。
曲天本来心怀侥幸,听寒枝这么说,虽然失望却也是预料之中,苦涩一笑道:“婶婶和肃王叔叔琴瑟和弦,焉能体会我的苦楚。”
正僵持不下时,忽听小泰欣喜叫道:“给王爷请安!”院中瞬间跪倒一片。
肃王身上还穿着朝服,神情肃穆大步流星地走来,顿时把周遭的空气都压低了几度。
他仿佛没有看到门口跪着的曲天,也没有看到少年脸上欲言又止的心虚,就像顺便踢走一样垃圾,众人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便见曲世子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咚!”,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直到后背重重磕在门廊上。
肃王虽有荒唐之名在外,性情绝对不算暴戾,平日里也是待下温和,今天居然还没吭声就先将人踢飞出去,显见得是动了真怒,众人更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见曲天倒着,也不敢去扶。
飞出去的曲世子只觉得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要从喉咙里吐出来一般。他娇生惯养长大,从未挨过打,这一下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董宁宁先听到说肃王回来了,暗暗松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喘匀呢,就听寒枝告诉他:王爷把世子踹晕了!
他赶紧让人把曲天先扶下去,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再回来稳住肃王,省得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肃王殿下却比想象中的镇定一些,正在自己换衣服。他把脱下的朝服随手一扔,冷笑道:“那臭小子来干嘛?负荆请罪么?”
想来肃王已经晓得前因后果,董宁宁也就没有隐瞒,直接把翰霄来的目的说了。
本以为肃王必定发火,谁知他听完倒镇定得很,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如此一来,反而是董大夫不淡定了:“难道真的答应他?!我先声明,把人弄死了不要怪我。”
“别急别急。”肃王安抚地在他肩头拍了拍,“你先听我说完再作决定不迟。”
原来,今日上朝之前,荣安侯就偷偷找肃王说起了曲天想要以男身产子,来成全他和文谦的婚事。
对荣安侯来说,董宁宁不过是肃王府的一个门客,知会肃王也不过是恪尽礼貌。但是肃王殿下可不是这么想,若非顾忌着群臣,恐怕他当场就要跳起来。
随后,荣安侯说了一番话,却叫他没了脾气。
荣安侯道,尽管曲天口口声声有神医相助,但是男人生孩子从来是当奇闻异事听的,一万个里也不知能不能侥幸成一个,倘若真的如此禀告给陛下,说得轻了是孩子的胡思乱想,说得重了,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同样可大可小,陛下不追究则无妨,但若陛下较真了呢?无论如何,总不能直接用这话去和陛下谈。
曲天和文谦之事差不多是人尽皆知,荣安侯坚持了几年,到底还是爱子之心占了上风,拼着侯府绝嗣的下场也决定要成全儿子的爱情。当然,侯府并不会真的绝嗣,将来可能是在族中过继嗣子,也有可能陛下隆恩看在文谦的份上从皇亲中挑选合适的孩子入嗣,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荣安侯之所以找上肃王,一来是为曲天的妄想致歉,二来……
“要我去给他治病?!”
董宁宁不顾形象地挖了挖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肃王有些好奇地盯着他:“我听侯爷的语气,似乎现如今贾大夫在女科上的名气大得很啊?而且还说,是你的家传绝学?”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大家。。。之所以更新越来越少,是因为。。。。我升职了orz。。。。
原来我一直以为刚刚休完产假,总有一阵的缓冲期,结果老板毫不犹豫地一上班就开始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更完这一章,我要去被任职谈话了。。。大家保佑我安全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