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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总是要捡软和的捏。以前王玉墨请假的时候,多数都是由孙敏贞顶着。孙主任不知道她是什么关系,反正除了几个高材生招聘进来的,都是关系户。久而久之,孙主任已经能全方位免疫了,索性不打听不问,该是怎么安排怎么安排!无论哪里,新人总是能得到更多锻炼的机会。
能者劳,智者忧。也只能安慰自己,王玉墨那样的明显就是‘有福之人’。
“就当是为了那两节的课时费,忍忍吧。”孙敏贞看着小缪老师围着桌子转的念念有词,像是要被气的疯魔了,才不得不劝慰一句。
孙敏贞不得已顶替王玉墨上课的时候,可不光光就是王大小姐有事不在或是生病没来。王玉墨那时候是故意的,第二节课等着孙敏贞帮忙讲完了,她第三节课过来。
每每这个时候嘴里还要念叨几句:“又从我这儿转了一节课时费过去,真是便宜了某些人。”
实际上孙敏贞可不想捡这样的‘便宜’,只是出来做事,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领导安排下来的事情,可由不得你喜不喜欢。
那时候的缪老师都在场的,他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也只是冷眼旁观。
只是孙敏贞面更软,始终没有办法装作没听见,这才不疼不痒的安慰一句。
“哪个缺她两节的课时费。”缪泽凯忿忿不平的说:“能有几多钱,还不够惹得我生气,买冰糖雪梨下火的呢。”
缪泽凯生在中产之家。他父亲缪老先生与金大总理还是当年同一科的进士,虽然新政府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力,但是老一辈子,都还是有几分的面子情。缪老先生在大清朝的时候,就没算是混的出人头地。福祸相依,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在大清朝急没落下来的时候,像是缪老先生这一批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却在被美誉为不与满洲人同流合污的一股‘清流’。
都说是‘清流’了,必然没什么大的油水。新的政府也还需要留下一批老人,来证明自己的胸襟和气度。所以缪老先生这一批人得以保全家产的同时,还都能做个什么’文化协会会长‘、’艺术研究类主席‘等等,诸如此类的好听好看又没什么实际用处的虚职。
虚职也是职位,能在乱世中保全家人,再给子女留下一两分荫德庇护。就是缪老先生每每自己提起,都说是他这一辈子是赶上了好时候,不出众都成了优点。
所以缪泽凯虽然从小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还真是没将那两节课时费放在眼里。
当然,孙敏贞自觉已经尽到了同事之义,不管怎么样都是安慰过了。至于是不是有效,那就看个人的缘法,非人力所能控制的了。毕竟自己当初代替王玉墨上课的时候,可没有人来好心的安慰一句。
实际上,缪泽凯也并不就是为了今天的两节课大动肝火。明显就是王玉墨那水平,跟本就定不下来实习老师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