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两天,劳烦福婶你帮我照顾一下凡姨。她一人我不放心。”她不敢说自己要独自进山,一定会被大人阻止,于是编了一个看似比较合理的理由。
不过她忘了,她毕竟也只有十岁,什么理由也无法让大人觉得一个十岁的孩子独自出门远行合理。果然福婶一听便立马摇头“使不得使不得。你一人如何能独自出城?路遇歹人或是什么猛兽岂不是送了小命?”
风璃虽然也很怕,但此时她已管不了那么多了。见福婶不答应于是又说“并非我一人,药堂一位送药的师傅一路同去的。而且我一定要去的,去了凡姨便有救了,陈大夫说了,这药必定管用的”
见有人同路且小女孩如此坚持,又想到凡娘若不在了她的处境也确实堪忧,福婶终是点头道“好吧。你凡姨这边不用担心,你要去便去罢。只是千万要当心,一路上都听那师傅的话。”
小女孩喜出望外交代道“我会的!对了,凡姨一直睡着,如若醒了问起我,只说我睡了或去找大夫了,万不可告诉她免她担心哦”
福婶点头“我省的。”
“我去收拾东西了,趁着城门还未关要连夜出城的。”说罢便跑向屋内。屋内陈设已几乎没什么东西了,只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和一个木箱。
据说当年她的家里条件还不错,祖父母特意将城里最好的纺布师傅请来家中教导凡姨,想让她将来能在生意上帮父亲一把。后来家里遭难只剩下她和凡姨了,这些年全靠凡姨的好手艺才让他们衣食无忧。
原本家里还有些积蓄,只是凡姨生病后那些钱全用来请大夫看病了。如今家中能卖掉的都卖掉了。
她翻找出一个小竹筐,在最下面放了一张薄毯,然后是一把切菜刀、一包雄黄粉、少许干粮和一个装满水的水袋,吃的不多了,她带了少许,多得都留下了。刀用来防身和挖东西,山中野兽怕火,蛇怕雄黄。这些东西都是听王叔讲的,想不到如今她都用上了。
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她又进屋看了一眼凡娘,在她耳边悄悄说“凡姨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然后背起竹筐便走了。
尽管风璃一路几乎都是跑着的,但出城时已经很晚了,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天色就暗了下来。在森林里天完全黑下来就会比较危险,所以她不得不停下来生火。又在火堆周围一圈撒上硫磺,这才坐下来喝了几口水稍作休息。浩瀚的夜空一颗颗星子在天空闪闪发光,像宝石嵌满了玄色的织带般无比璀璨。夜空下的森林被火光染红了一片,火燃烧着木头噼啪作响。一旁的风璃抱着双膝坐着,圆溜溜的小眼睛警戒的观察着周围。
赶了许久的路她已经很累了,四月的天气入夜后还是有些清冷,她拿出毯子裹在身上,坐在那里眼皮子都打架,可她不敢睡。虽然做了在她看来是万全的准备措施,但她还是怕在梦中被当成晚餐。
徐徐的夜风吹来,火光簌簌,树影摇曳。不知何时火堆旁又出现了一个身影,负手而立,看着眼前那小小的一团,赤红色的衣衫在火光中被照的更加鲜明,衣摆随风飞舞如燃烧着的烈火般。这一身打扮不难看出他正是白日里在药堂门口一闪而过的男子。
此时的风璃并未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终是不敌疲倦,已不知何时睡去,皱着小小的眉头睡的并不安稳。
忽一阵大风吹过,吹灭了那即将燃烧殆尽的火堆。她喃喃念了一声冷,将毯子拽了拽却丝毫未见醒。身心俱疲的她小小年纪已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
没了火光,周围一片漆黑。天空中没有月亮,虽然繁星点点,也照不亮幽密的树林。片刻,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男子抬头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双眼如炬好像黑夜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近,它们并未发现男子,直冲着风璃而去。
男子冷哼一声,反手一掌打向熄灭的火堆,霎时森林又被照亮。两只巨兽暴漏在火光之中,因受到惊吓其中一只本能的攻击,张着獠牙大口扑向男子,男子左手一伸准确的掐住那巨兽的脖子,将那庞然大物高高举起不费吹灰之力。
他微微眯起双目,原本玄色的双眸褪去了伪装竟慢慢的变成了赤红色。那掐在妖兽脖颈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浑身上下都布满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他手上这只已快没了气息,另一只早已吓得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但最终那人还是将手中的巨兽远远的扔了出去,冷冷的说了一句“滚”。两只妖兽呜咽一声转身逃走。
“唔……”本在熟睡的风璃终是被这一阵响动吵醒。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有点分不清是在哪里。待清醒过了才想起自己竟然在野外睡着了。正懊恼着突然又发现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背对着自己,黑发红衣看不到样子,欲开口询问时那人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