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梓看着风璃,她其实在他们给她喂药的时候就醒了。她假寐是因为她不敢面对他们更贪恋白芨的温柔和关心。只是她知道她既然没死就不可能能永远逃避,挣扎许久直到夜深人静,她终是想对风璃坦白一切。
回想那日妫梓在收到白芨的回信时,期初她还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纵然师兄再怎么对她无情,就算是拒绝也总该说一句。但他对她的事却只字未提,那信条里字字句句都是风璃。她读着,渐渐的无法抑制心中对风璃的憎恶,直到看到风璃为她愤怒的脸,她才意识到自己竟有一刻希望风璃从未出现过。当风璃告诉她要去找白芨讨说法的时候,她幡然惊醒,恼自己怎能如此怨恨自己的好友,又一边对风璃暗自抱了期待。也许风璃亲自去找白芨师兄求情,师兄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她一把。无论如何至少不要现在就决定了她的婚事,只求他再给她一点时间。
风璃离开之后,妫梓便一直惶惶不安。碧霞进屋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被风璃仍在地上的信条,她捡起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冷笑一声对妫梓说“亏得小姐对她那么好,都有了未婚夫还要抢小姐喜欢的人。”
妫梓闻言一愣问她“碧霞你什么意思?”
碧霞将纸条放在妫梓面前,对她福身说道“小姐莫怪我多言。自打小姐回来我便一直近身伺候着。小姐与风姑娘那日在温汤的对话我也是听到了的,按理说这原本不是我们下人该多嘴的事儿,只是我实在是心疼小姐。”
“你有什么直说就好了,我不会怪你的。”妫梓扬了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碧霞起身接着道“我知道小姐爱慕哪位姓白的仙长,可那位仙长显然只对风姑娘有意。她若真的有心帮衬小姐,早就应该在暗中撮合,怎地拖到如今?现下老夫人要老爷做主给你定亲,她却在这里惺惺作态要找那白仙长帮忙,莫不是在你跟前炫耀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小姐你还把她未婚夫的事儿一并告知,如今可好,那白仙长眼里更只有风姑娘一人了。她这时带着未婚夫去找白仙长,指不定多高兴看那两人为她争风吃醋。“
妫梓心底的妒恨被碧霞如此说法激了出来,她不由得恼怒对碧霞呵斥一声“住口!你莫要胡说,小璃不是那样的人。”嫉妒归嫉妒,妫梓心里还是有一丝清明的。风璃早先并不知道她心系白芨,所以才没有撮合他们。后来她发现了,也时常有意让自己与师兄多接触,而且她曾告诉过自己她对白芨只是师兄妹的感情,她信她。
碧霞却无视她的怒意继续说道“是与不是小姐自有定断,只是明日与小姐相看的公子便要上门了,小姐真的打算完全依赖风姑娘与那白仙长么?即便他们二人真的有心帮小姐,若老爷不答应,小姐就真的甘心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与别人定下婚约?”
这句话堵得妫梓哑口无言,刚刚的慕容转化为叹息“如今除了靠他们二人,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自是不甘心的,可她又有什么办法?爹爹和娘都听祖母的,祖母又强势,定好的事情绝不是她去求就能改变的。
碧霞却笑了,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的药瓶放在妫梓面前道“小姐,我家祖上原都是大夫,家里本也富足,只因爹爹好赌,败光了家产才把我买到妫府。老爷夫人待我不薄,如今小姐回来了又让我来伺候小姐。我虽与小姐相处不长,却感恩二老对我的恩德。这药原是我走之前爹爹送我防身的,吃一粒便可昏睡半月不醒,哪怕是神医也是查不出个原由,半月之后便会自然醒来。若这山庄中,上到老夫人下到丫鬟仆人都得了这怪病,你说老爷还有心思为你定亲么?“
妫梓闻言一惊,拍桌而起,指着碧霞怒喝“好你个丫鬟,胆子不小竟叫我对老夫人下毒!”
碧霞惶恐下跪对怒斥她的妫梓说“小姐可莫要冤枉奴婢,这药是无毒的。只是有些使人昏睡的草药炼制的,听闻小姐在蜀山也是学医的,不信可以倒出一颗出来查查,那里面的成分可是有毒?”
妫梓看着跪在地上的碧霞,犹豫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药瓶,将瓶中的药丸倒出一颗在掌心。她虽没有风璃在药理上那般精通,但药草的气味和药性她还是清楚的。伸手将药丸置于鼻下闻了闻,它散发出来的味道确实都是草药的药香。虽然是多种草药混合的味道但是她还是能将它们各自分辨出来。
看着那瓶药她有些犹豫了,这药确实没有有毒的成分,但要让她给自己的祖母下药而且还下给全山庄的人,她实在是做不到。
碧霞见她面色和缓了许多又开口说道“小姐只要在晚膳前找机会将它们倒入水井,然后晚膳称病不去用膳便好。井水是地下的活水,过了今日药性自然会被冲淡与普通井水无异,所以不用担心被查出来。不过小姐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还不到晌午,且先等等风姑娘那里的消息。局势用或不用小姐可自己定夺。”
妫梓看着跪在地上的碧霞,她想对她说她是不会用的,她想将药瓶丢还给她,可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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