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哑,那时候我有多恨你?”
萧书勇满脸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翎晓一进来就对他说这些话。
萧翎晓看他一眼,冷笑一声,接着说,“当初我上了花轿,以为终于可以逃出苦海了,哪知那四皇子嫌弃我又瞎又哑,派人给我送了一杯毒茶。我这个堂堂丞相大人的嫡长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他给毒死了。”
这件事萧翎晓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而萧书勇一直也只是知道萧翎晓死而复生,根本没想过她那时候是怎么死的。如今一听萧翎晓这话,萧书勇顿时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翎晓……你……你说四皇子毒死你?”
萧翎晓看着他那惊讶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聪明无比,如果他早前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又怎么会想不到他的女儿被人害了呢?事到如今再惊讶于此,岂不是好笑么?
“皇上将四皇子放在外面当成挡箭牌,又怕他势力过大,所以才会特意指定了这门亲事。我是丞相的嫡长女,这婚事表面上看上去是皇上对四皇子恩宠有佳,可实际上皇上却清楚的知道,我这个陆氏生的女儿,就算是你萧书勇也必定有所顾忌。日后就算是你有意辅佐四皇子,也未必能够如愿。”
在第一次见到皇上之后,萧翎晓就看透了他指定那门亲事的意图。皇上对臣子家中的事情也了若指掌,所以才能将这些人全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说完这话,萧翎晓再看萧书勇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了不少。
她又是一笑,接着又说,“萧书勇,你这丞相做的实在太让人瞧不起。”
萧书勇神色一暗,长叹一声,随即抬起头来,对萧翎晓说,“翎晓,为父在朝中为官,诸事繁杂,对你少了关心。如今大夫人死了,老夫人又重病在身,这丞相府里,全都交由你来打理吧。日后为父一定会再为你找一门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出阁,再不受人欺负。如何?”
萧翎晓闻言苦笑,心想在这萧书勇心中,女子真的轻贱。他三番五次对自己痛下杀手,难道以为只要他为自己找一门好的亲事就能将一切事情都抵消了么?
桌上烛光摇曳,映着两个人的身影也飘摇如同鬼魅。
萧翎晓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将手中那清单丢在萧书勇面前桌上。
萧书勇将清单展开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上面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光是这一张清单,就足以让他这个丞相眼馋了。
萧翎晓见他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对他的鄙夷又添几分。有心狠下心肠杀了这男人报了之前的仇怨,可转念再一想,罢了吧。
“你到底是我生父,我不想让萧翎晓背负弑父之罪,这些金银珠宝,全当做报答多年养育之恩。从此之后,萧翎晓与萧家再无瓜葛,我与你萧书勇的恩怨也就此全都作罢了。”
只留下这一句话,萧翎晓转身走了。
萧书勇手里拿着那清单,呆愣愣不知道萧翎晓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可等到次日清晨,便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是萧翎晓带着她从外面带来那一干亲信全都凭空消失不见了。
萧书勇大为震惊,可叫了水仙那些丫鬟前来问话,只听水仙她们哭着说大小姐前一晚赏赐了她们不少银两和首饰,一大清早再去找人,就不见了。
丞相府上下很快乱作一团,不过萧书勇回忆起萧翎晓对他说的那些话,多少也明白了什么。
此事并没有声张出去,对外只说萧翎晓到乡间别院休养去了。
萧翎晓带着众人回到陆府,虽说心愿大体全都了结了,可她独自坐在桌边,却还难免长吁短叹。
萧奉铭从外面进来看到萧翎晓那个样子,难免心疼。他快步凑到萧翎晓身边,压低声音说,“一切全都安排妥当了,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翎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么?”
萧翎晓点了点头。
和所有人都告别了,怎么能够不去法黎寺与了玄告别呢?
萧翎晓将这话对萧奉铭一说,萧奉铭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萧奉铭在狼族住了七年,萧奉铭对狼族和了玄的感情,比萧翎晓自然要深上许多。如今要去与他们告别,萧奉铭心里也难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