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之行,生了许多波折,毕竟还算圆满。喂饱了五爷,赚取一锭银子,解了闲云观燃眉之急。三尺添油加醋,夸夸其谈,将自己描绘为英勇的斩妖士,左手持破伞,右手持断刀,勇斗妖狐,大杀四方。
讲到交战激烈处,三尺甚至手舞足蹈,生怕师兄无法体会自己的英勇。反而五爷在他的描述中,成了胆小鬼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三尺一点都不觉得过分,陈府之行,好处全让五爷占了,他拿此在师兄面前吹嘘一番,又如何。
道坤子,乾天剑修炼有成,心情大好,满眼尽是笑意。
三尺大囧:“没有了,不全是我的功劳,其实五爷也出了力了。”
“真的如此吗?”道坤子促狭的看着三尺。
声音渐小,底气不足,对上师兄促狭的目光,小脸都红了。好在第五层的光线有些昏暗,三尺自认为师兄看的不真切,补充道:“好吧!好吧!全是五爷的功劳。”
这回三尺没有隐瞒,将陈府发生的种种全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在听闻三尺吓得腿软,缩在五爷的身后时,道坤子目光闪了闪,可以想象,当时三尺该是有多么害怕。心中尽是悔意,是他的缘故,才让师弟涉险。又听闻神秘人的威胁之时,气息渐冷,真当闲云观好欺负不成。
把一切一股脑儿说出来,三尺不觉得尴尬,还是有一点小失落。毕竟,自己的表现糟糕透了,丢了闲云观的脸。
道坤子笑了:“师弟,我第一次随师傅降妖除魔时,都吓哭了。”
“真的?”三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充满不可思议。
在三尺的心中,师兄道坤子是无所不能的。小时候,背诵道德经,挨师父处罚的永远是他。修炼法决时,挨师傅责骂的还是他。尽管师兄比三尺痴长几岁,却比三尺优秀太多太多。师兄随着师傅行走四方,斩妖除魔,他只能留在观中,还让五爷陪着。
对于师兄,三尺没有嫉妒,只有仰慕。
“当然,第一次谁都会怕,以后见的多了,自然麻木了。”
三尺瞧了瞧师兄,忽的沉默。
道坤子知晓师弟想要说什么,他摇了摇头:“师弟,尘世的污浊蒙蔽我的道心,我已经失了一颗向道之心。师傅将我镇封,是让我从新找回自我,涅槃重生。”
“可是......”三尺还想说些什么。
“放心吧!师兄在这里很好。剑太锋芒,需要归鞘沉淀。还是你认为,这座塔,真的能困住我。”
师兄的一再坚持,三尺打消了释放师兄的念头。师兄二人又畅聊许久,三尺才起身离开。望着三尺逐渐消失在拐角楼梯处的身影,道坤子喃喃自语:“真当闲云观无人不成,我不介意,让道剑染血。”
隐隐约约间,有剑吟,七柄道剑穿梭于时空当中。
一夜无话。
砰砰砰,沉重的敲门声传来,惊扰三尺的好梦。揉揉眼睛,天已经大亮。昨晚,他自十层塔归来,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尽是诡异狐妖的影子,嘶吼挣扎。直到许久,他才昏沉沉的睡去。
“是谁啊!”不满的嘀咕。
自打师兄镇封十层塔,师傅又仙逝,诺大的闲云观由宾客如云到人迹罕至,逐渐的没落。有上门祈求降妖除魔的,大多数让三尺以年岁尚幼推脱。如果不是钱粮耗尽,眼看着两人一狗要饿死,否则,三尺也不会前往陈府一行。
喊了五爷一声,回答他的是五爷震天的鼾声。这没狗品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也不罢休。
不情愿的爬起来,整理道袍,打着哈欠大开闲云观的门。
睡眼朦胧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带温怒的俏脸。
丫鬟双儿有些生气,一大早上,自家老太君和小姐不知道失了什么心风,竟然想要前往十里坡闲云观求签问卦。闲云观曾经是远近闻名的道观不假,宾客如云,车水马龙。传闻,观主白云道长更是一名得道仙人,斩妖除魔。在封墉城声望甚高,不亚于自家老爷。
可自打,白云大师仙逝之后,将观主之位传给他最小的弟子,咸有斩妖除魔的圣迹,闲云观逐步的没落。
双儿想不明白,自家老太君和小姐为何放弃繁华的天宝寺,反而选择破败的闲云观。双儿劝说几句,却换来小姐的呵斥。要知道,小姐从未呵斥自己。
心中愤恨。再加上自己敲了半天门,手都有些发疼发酸。大门,才姗姗来迟的大开。
三尺的目光越过那张略带温怒的笑脸,落到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马车前,一匹身赴独角兽高贵血脉的战马无聊的打着响鼻,冷漠的盯着蹄前的青草。赶车的老仆,半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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