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夫人垂下头,道:“没什么,妾只是有感而罢了。”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绢帕,转身走到项重华面前,掂起脚尖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水,道:“妾只盼能永远陪着陛下,永远可以这样为陛下拭去汗水就足以了。”
项重华笑道:“这有何难?你如今不就是天天伴在寡人身边吗?”
虞夫人美目中笼了一层淡淡的忧伤,缓缓摇头道:“不可能了。明月有盈亏,人寿有长短,妾早晚都会与陛下分开的。除非……”
项重华道:“除非什么?”
虞夫人眼中陡然闪过一阵寒光,道:“除非你现在就死在我的手里!”
她往腰间一拍,腰间的腰带立即变成了一柄细剑,被她擎在右手,如毒蛇般向项重华游走而去。
项重华不知是惊呆住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连动也没有动分毫。
虞夫人见他并不抵抗,不由一错愕,攻势略略一顿,缓了一线。但就在这一瞬间,项重华却忽然难,提剑狠狠击在她的剑身上。
虞夫人只觉一股浑厚的巨力顺着自己的剑传上大臂,如果滚滚江水般源源不断,硬生生控制住了她臂膀的气血运行,顿时失了力气,细剑险些脱手而出。
项重华瞅准空隙,挥动着带着剑鞘的重剑便劈头盖脸地袭来。
虞夫人狠狠咬住嘴唇,运力于大臂以抵消去项重华的内力,同时纤腰迅一转,闪躲开项重华的攻击。
满地的黄沙被两人周身的气力所摧,漫天飞起,不辨天日。
项重华的招式遒劲有力,迅猛无俦,如同出山猛虎般气势夺人。而虞夫人则身形诡异轻快,刁钻狠辣,宛如隐藏在长草中的毒蛇般令人毛骨悚然。
两人缠斗在一起,互不相让,难解难分。项重华虽在气力上占尽优势,虞夫人的身形却远胜于他,一时难分伯仲。
项重华和虞夫人越斗越凶,被其劲力激起来的风沙也越来越猛,双方都被黄沙所呛,忍不住咳嗽起来。
项重华暗自运功,护住肺脉以保持呼吸顺畅。虞夫人的咳嗽却越来越严重,到了后来竟几乎咳得无法呼吸,喘不上气来。
项重华望着虞夫人越来越虚弱的神情,蹙眉道:“够了!再这样打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我们一起停手吧!”
虞夫人狠狠瞪着项重华,目中仇恨之色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挣扎道:“我即使死也要拖着你一起死!项重华,纳命来!”
言毕竟然冲着项重华猛然扑去。
项重华怒叫道:“你疯了吗!”
虞夫人置若罔闻,细剑直直指向项重华的喉咙,自己的胸口则正对着他的剑刃,誓要拼个你死我活。
项重华急忙移开重剑,无奈她身形太过迅,已经来不及击落她的细剑,只得身形一矮,踢向她的腿窝,企图将她绊倒。
不料虞夫人动作比他更快,不但躲过他的踢击,更拧身以手中细剑,挑向他的腰侧。
这一招太狠也实在太快,项重华不及考虑,身体已经做出反应。他反手便用重剑缠住了她的细剑,内力排山倒海般的汹涌而至。
虞夫人本就咳嗽得气力不济,又加上运气将浑身气力都集中在了度上,力道重心自然不稳。
她一声尖叫,不但细剑脱手,自己也被冲得直直向后飞出去,眼看就要掉落山崖。
项重华忙甩手扔掉重剑,纵身一跃,右手拉下坠向滚滚怒河的虞夫人的腰带,缠住峭壁上一棵枯木,左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枯木因为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根基开始动摇,掀起的土块砂砾哗哗滚落,洒向项重华的头部脖颈,虞夫人却连遮挡也不遮挡,被呛得咳嗽不停。
项重华把她拽到正下方好为她挡住尘土,更多土块却立即纷纷落下,回头一看,枯木的根竟然已露出一小节,连忙屏住呼吸,不敢妄动。
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自她脸上缓缓掉落,横亘的疤痕和满目的恨意再也掩饰不住。
若邪狠狠瞪向项重华,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项重华深深望着她的眼,痛心道:“若邪,你这又是何苦?”
若邪咬牙道:“当年你为了秦柔而将我狠心抛弃,我说过一定要向你讨回你欠我的一切。只恨我技不如人,最终还是败在了你手里。项重华你给我记住,我若邪即使化作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项重华痛心疾地向若邪叫道:“你不是也说过向往平静的生活吗?我们就这样一直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不是很幸福吗?你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