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只知道大吾搬家了,至于搬哪了?我在父母面前一度含糊其辞,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不会再过问了。
我装模做样地在母亲面前掏出手机,然后跑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连网登QQ。
载入QQ界面,又是满屏的好友申请、临时对话窗口。
我欣慰着、暗暗地笑着、耐着心思一一点击了同意。同意一个好友、删除一条提示,删到最后,发现有一条提示是不需要我同意的,而是我已被对方同意添加为好友。
他的昵称:爱你爱到心流血。
他的个性签名:是不是下着雪不打伞,就能一起到白头。
他的名字叫大吾,他在凌晨1点钟给我发来了QQ消息,我竟推迟了17个小时才看到。
“啸天?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告诉我,我没有在做梦!
你在哪?
我这就去找你。”
他还是老样子,依旧深爱着那个胡啸天,智商瞬间降为0,几近痴迷状态。可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胡啸天了,他还会喜欢吗?
我费了好长的时间在输入框内写道,“大吾,快回来吧!”并反复揣摩这句话,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错别字,犹豫再三,点击了发送。
他很快就回复了我,“好”。
大约十分钟后,饭菜做好了,父亲做了满满一桌。与此同时,大吾也按响了回家的门铃,第一个开门的必须是我。
站在门口的大吾,双手提满了从超市里购买的物品,有给我的、有给我父母的,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去合上那把搭在肩上的雨伞。
一切如同回忆里的模样。
大吾憨笑着说,“叔叔、阿姨,我回来了。”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呀?”我母亲仿佛乐坏了,“啸天,还不快让大吾进屋?!”
“我来帮你收拾雨伞吧……”
凑近大吾时,他突然没了表情,“薯条给你买来了。”
餐桌上,尽是父母和大吾的谈话,他们有说有笑,唯独我自己生吞闷饭。
母亲问的最多,“自从你们搬家,好久没有见过你母亲了,你们搬到哪里去了?啸天一直也没说。”
大吾回答,“这个不怪啸天,我应该亲自告诉您的,我们搬到北京了。”
“这么远?!那你是怎么过来找……?”
“奥,我坐飞机来的,给家人说过了,临时定的机票。”
“当初怎么搬得那么急?也没给你们帮上什么忙……”
“其实,搬家一事,家父很早就已经决定了。都是因为我,而一拖再拖……毕竟,舍不得这座城,这里有我的牵挂和依恋……”
“父母在北京好吗?”
“他们都很好,并且特意交代:去啸天家,一定要多带些礼物,以表家父家母之心。”
大吾这番话把我母亲逗乐了,“快升入高三了,最近学习状况如何?”
“还好,一直保持正常水平。”
“看看人家大吾!学习一直那么优秀!”母亲转而指责我,“跟着学学!”
“知道啦!”我不耐烦道。
大吾赶忙解围,“听啸天说,他在班里也一直学习很好,班里前五名。”
“只有那一次!”大吾歪打正着,反倒被我母亲拿来说事儿,“这周回家,连本书都没带!”
父亲绕开了话题,“大吾,会喝酒吗?”
大吾点了点头。
“喝什么酒?!”母亲又开始批评父亲,“就你知道喝酒!他们两个都还在上学,不许喝酒!”
“男人嘛!快18岁了,成年了!哈哈!”
父亲笑了,大吾也跟着笑了,两个大男人把这里唯一的女人气得无话可说。
但最细心的还是母亲,她在我床上多放了一个枕头、一张夏凉被。
而我和大吾则穿越到了儿时,在厨房清洗碗筷。
“你家搬到北京了……?”
“嗯。”
大吾对我愈发冷漠,我几近失语。
“你住在北京什么地方……?”
“有机会带你去。”
大吾一直埋头默默地刷着碗,不愿看我,直至全部清洗干净。
夜晚10点钟,父亲和母亲还在看电视,他们通常11点才睡。
我领大吾进入卧室,他锁好房门,我准备开吃。
包装好的薯条摆放在诸多零食的最顶层,我拿起它,邪恶地回头,却发现大吾竟愣在了原地,饱含深情地注视着我。
我不知情地走过去,无辜地看着他的眼睛。
“大吾,你怎么了?”
突然,他如同一头彪悍的壮熊,用力地将我搂入怀中,满面的络腮胡刺痛了我的面颊,火热的温唇肆无忌惮地蹂躏着我的嘴。
他的呼吸透露着怒气与哭泣,我听到了他的哭声,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你好狠心……是我败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