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免不了会接受不了疯掉啊……”
崔嬷嬷听了这话眯了眯眼睛,提裙朝我走来:“柳七小姐……不,这时候我该叫声二夫人了,装疯卖傻可没什么好处,我觉得您再疯也没疯到不能照顾二爷的份上。前几日,是谁哭着喊着撞门,非说讨要包毒药死了一了百了,夫人托人给你扔了小包毒药进来,看起来你还没有做好死的打算啊。”
“也说不定是,吃了毒药没死成,弄坏了脑子,嬷嬷等我进屋去看看。”绿衣丫鬟还算冷静,轻声说道。
之前要收了我的道长咬着手指,痴痴的坐在井边看我们,突然开口说道:“这不是柳七,这是蛤蟆精!是蛤蟆精!”
熊孩子,你闭嘴没人会觉的你死了!我蹲在地上,抬眼向他瞪去,他吓了一跳,捉着衣袖不敢再说了。
那丫鬟跑进屋里,没过多久就从我醒来时的空旷破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拿这个小纸包,满面惊慌:“嬷嬷,还真没猜错!她吃了毒药,只是没死成,这药明显被拆开了,而只剩下了一半!”那嬷嬷接过小纸包,打开看了看满脸凝重。
卧槽……这柳七小姐就因为嫁了个傻子想不开就服毒,她倒是死的一清二楚,可我这个待业大龄女青年老老实实住在我自己那蜗居房里,晚上还奢侈的给自己的老坛酸菜牛肉面加了半个咸鸭蛋。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过来了,我已经对于非自然因素原因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这事儿要跟夫人说说。”那丫鬟说道。
崔嬷嬷却使了个眼色:“夫人虽然是柳七她亲姊,但是这柳七一次次心思歹毒迫害夫人,夫人早就想当她不存在了,疯了傻了便罢,何必再去叨扰夫人。”
“那将军不许别人来照顾二爷……她一个疯子,怎能照料好二爷。”那丫鬟面上露出几分急色。
崔嬷嬷垂下眼去,叹了口气:“你倒是忠心事主,现在还惦记着二爷的,也就咱们这些一直跟他的下人了。二爷已经不比往昔,如今将军把握大权,才是真正的当家……二爷锋芒毕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能多做什么了,托小厮多送点柴火食材来吧。”
那丫鬟抿抿嘴,面上露出不甘的表情来:“想当年二爷也是皇上手下的主将,只不过是年轻晋升太快,锋芒毕露被人捉住了把柄——”
“闭嘴!你这丫头再说当年的事,小心我掌你的嘴!现在要低头做人,你还提当年作甚!”崔嬷嬷抬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厉斥道。
绿衣丫鬟垂垂眼不再说了。我蹲在井边,那嬷嬷幽幽叹口气,看向那咬着手指的二爷,垂头离开了,然后我就听见了那木门从外面又落了锁。就在我转过眼来的时候,那二爷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在衣服上擦擦,脊背也挺直了几分。就这么一点小动作,我却笑起来了——
“喂,你别装了。还纯阳宫道长呢,你怎么不看破红尘挥刀自宫啊!”我撩起裙摆,大咧咧的坐在井边,对那二爷咧嘴坏笑起来。
“你——你这蛤蟆精!”他一惊,行迹狼狈的就要从井边滚下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手腕,摊开他手心来看。虎口处指腹边老茧极厚,却又有很多木刺和砖石造成的伤痕,这的确不是个公子哥。按照那俩丫鬟的话,我和这二爷倒是般配。
我这身子是个庶出又不择手段往上爬却被整的极惨的女人——简直就是宅斗文里的女贱人。
他则是个年轻时锋芒毕露有权有势如今却凄惨痴傻的男人——简直就是升级流里的垫脚石。
“二爷现在已经知道我不是柳七了,还故意在那嬷嬷面前喊着说我是蛤蟆精,你莫不是想告诉别人什么?”我蹲下身来,看着一脸惊慌却人高马大的二爷,笑的活像是个臭流氓。“咱这境况,二爷也应该知道,你说什么可都没人信。我可不想装作柳七,因为我也不可能装的像啊。二爷要是心里有数,咱就好好一起装疯卖傻。”
二爷鬓角箍住碎发的一字幅巾歪了歪,显得这身道士打扮有几分滑稽,不过配上他那高鼻深目正经又硬朗的脸,还勉强撑着那几分纯爷们气质,不被智障的表情而掩盖。
“你……你这蛤蟆精,难不成吞了柳七的精魄?!你——”他面目惊惶说不出话来。
“啧啧,还装还装,真没意思。”我甩甩袖子站起身来,一脸无趣。这二爷倒是演傻子演的尽兴,按照一般定律来说,长得好的傻子都是装傻啊……
“你……你从哪座山上下来的妖怪?是哪个大王手下的?”他退出我几尺之外,小心翼翼说道。
“井冈山听过没有?我是来下山重走红色之路,宣扬革命精神的。”我思索着现在的处境,随口扯淡不欲理他。“我是党员,知道厉害就赶紧放了我。”
“我……我是纯阳道长关守玄,不知这位妖……大王姓甚名甚。”二爷仿佛是有几分怕我,低声说道。
……这年头男主不老老实实的姓沈姓顾,叫什么关二爷?我忍不住腹诽。
“我啊。”我叉腰脚蹬在井沿,摸着下巴叫起来。“步辞。你若是叫关二爷,那我就是富二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