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女子话落,青梅心里一颤,立即转头看向石敬安。
这女子是谁?她口中的姐姐又是谁,跟石敬安又是什么关系?答案,青梅下意识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但越是这么想,心里便越在意,一缕疑惑仿佛丝线般缠绕纠结起来。手指无法自制地在袖中紧紧握成拳,她嘴角紧紧抿着,倔强地盯着石敬安。
石敬安在董小姐说话之后脸色立即沉了下去,此刻面对青梅的视线,他目不斜视,嘴角微抿,眼底一片清明。
青梅见状,心里反倒是微微一松。
成亲近大半年来,她对石敬安的脾性也是了解的,他是个坦荡耿直的人,不屑于欺骗掩饰。或许他会有所隐瞒,但也绝对是有所考量,不会伤害自己。而此时,他的表现反而说明他心里有些动气,但眼神清明无波,并无欺骗他之意。
但这两个突如其来的人,绝对是属于她不知晓的那一种,也罢,晚点再跟他算账,看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想到此她笑着道,“两位既然是夫君的故友,不妨先进来喝杯清茶,歇歇脚,敝室简陋,还请两位不要嫌弃。”说完,看向石敬安,微微蹙眉道,“夫君,我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先回屋去了两位客人就交给夫君招待了。”
石敬安闻言,顿时转过头,眼底担忧之情不加掩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旁边二人登时因石敬安焦急的模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尤其是那个董小姐,不可思议般瞪着眼睛,仿佛被雷劈了一般。青梅将二人表情收入眼底,暗暗一笑,嗔道,“夫君,大夫说了怀孕时总是容易疲乏,无事。倒是两位客人,你可千万别怠慢了才是。”
说完,微微推了推石敬安,露出个雍容大度的笑来。
这时,长柳端着茶水来了,一行人也入了堂屋。石敬安忙道,“长柳,这儿没你事了,快扶夫人回房去。”
长柳应了声,忙放下东西过来了。
青梅便在长柳的搀扶下离开,回到房,她使了个眼色,长柳便会意地下去了。两人主仆这么长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青梅不方便出面,打探消息兼监视自然长柳最合适不过。
一个时辰后,长柳回来了,却只是摇头表示没有听到任何谈话,那对不请而来的客人已经离开了。青梅问及石敬安,长柳道姑爷在客人离去后不久也出门了。离开家竟也没跟她说,什么事情会让他那般慌张?青梅心里没来由涌起几分不妙之感,手里的游记也读不下去,做手活也无法集中精神。直到临近黄昏之时,外面突然冲进来一名步伐踉跄、满脸惊慌的家丁。
“夫人,石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醉仙居着火了。”
这消息宛若空中惊雷,青梅当时正在吃晚饭,听到消息手里的瓷勺落地,跌成几段。接着二话没说往外面冲,还是长柳理智,拉住了她飞快取了件外裳,然后到对面周家将周小三叫出来,家里托付给铃铛照顾。
然后从隔壁林家借了马车,由周小三驾着,载着青梅和家丁以及长柳四人急急忙忙往城里赶去。
终于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然后马车直往锦绣大街而去。距离醉仙居越来越近,青梅等人明显感觉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越来越浓,四周嘈杂纷挠,空气中仿佛带着烟尘的味道,青梅的心紧紧揪了起来,醉仙居烧了不要紧,损失的银子迟早能再赚回来,可不要发生什么其他事……
终于,马车停下来。
她掀开车帘子,便看见往日熙熙攘攘、客流如云的醉仙居此刻冒着黑烟,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和乡亲。青梅到达那刻,正好一队官差从人群中穿插而来,此刻大火已经扑灭,醉仙居的牌匾已经烧得不成样,房子似有坍塌,人群外围不少人脸上布满了惶恐和心有余悸。青梅视线来回扫了几圈,却没有发现石敬安的身影,倒是看见大哥手下的一名管事带着几个家丁在人群中穿梭。
“夫人,这儿人多眼杂,你怀着身孕不要过去了。您就坐马车里吧,我过去瞧瞧。”周小三拴好马车,看着不远处喧闹嘈杂的场面,十分谨慎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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