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如此在慌乱中仓皇逃窜的狼狈,没了仙风道骨的矜持,平时梳的齐整的长发也披散了几撮,道袍也被那人剑气撕出了几道破口。徐吾宣再不顾其它,拼了命的驾飞剑在云中躲藏奔逃。倾盆大雨自天空而下,狂风骤然呼啸,英俊的脸上只剩狰狞的咬牙切齿,嘴角的鲜血混浊在脸上不断流下的雨水里。
尽管他用了身上最后的剔空零叶隐去身形,不出数里又被人盯上,如影随形、紧追不放。徐吾宣怕了,那架势,是要置他死地为止。他堂堂武林名门苍霞山的少门主沦落至此,苍霞山,怕是也难保朝夕了。
连着几箭风驰电掣的劲弓从他身旁扑啸而过,强大的箭气让他心中愈加的恐惧。他垂死挣扎至此,不想那人生怕他脱逃,所施的功法愈来愈大。一时间他彻底相信自己犹如一只井底之蛙,苍霞的少门主徒徒虚名,在真刀真枪斗法的此时此刻,也救不了他了。若要在武林修真名门同代之中排名,他亦算是个独领风骚的佼佼者。可惜的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何况是在玄妙的修真界中。而不少同辈道友,是从不现身争此名的。
他骄傲自负,在生死之间却也并不愚蠢。
风亟弓,徐吾宣尽管未曾亲眼见过,但也多少有所耳闻。拥有风亟弓的那人绝少在江湖上使用,不过他有幸见过一次,便是上次在天蟾山庄。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那箭头调转的方向,是朝向苍霞山和他徐吾宣的。
无形的剑光突地截断了徐吾宣的去路,这时空中一道电闪,电光泄露了剑光的动静,徐吾宣匆忙悬翻坠落躲过一击。折了一个方向继续外逃,再是一箭劲弓,带着电光的箭头从他腿边擦过,道袍的碎布裾角混着碎肉的声响让徐吾宣痛地大呼一声,差点从剑光中摔将出来。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恐惧深深地刻了他满脸,他来不及查看伤口,已觉四面八方的凌厉剑气划破暴雨骤风朝他涌来,避无可避。
“公楚……公楚、翎儿!!!”
最后在亦君自己的营帐里布置妥当,龄药的玉指轻轻磨动旋转,乌金针便缓缓扎入了亦君的发间。叶阳龄药想要开口告知她会有所疼痛,不想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她丝毫不敢再多想其它,尤其是她怎么就想亲手助秦澍除去头疾,而不去让冰吟操刀。龄药知晓自己再稍微乱动点心思,指不定身上的毒又要发作,便匆忙止住了思绪。
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从她额间而起,而亦君的额间也起了更多汗湿,汗珠子汇聚后便从亦君的额角滑落。亦君的眉尖不由自主地皱起,闭上漂亮的双眼,脑海之中的景象越来越觉乱糟糟的难以自持。
“运真气。”龄药将三个字说的极其简单,齿间却好像是在打战。亦君两耳清楚听到她话语,便让真气顺着奇经八脉在体内游走。但烈火火焰仿佛立即从她体内开始迅猛灼烧,全身所过之处,无不犹如炽火流过一般疼痛难忍。这倒也罢,可那劲火一时间犹如脱缰的野马让亦君难以操控,亦君只觉火劲在体内乱串,心慌意乱,恨不能调动体内的水劲将之压制住。不想在榻上起手手势一抬,龄药捉了她的手就按了下去,亦君心神一凛,忙将以水熄火的念头打散。她按照母后尊卢房所教的功法练习许久,早知不能
冰凉柔软的手让亦君顿时略有清醒,可不消一会儿脑海中竟有无数虚实不明的火帘将自己包围起来,火麒麟的呼啸之声似是就在耳边,亦君双眼一睁,整个人已然踏入了另一处境地。
不见了自己的帅营营帐、更不见了叶阳龄药,自身竟到了一处荒郊野外。周遭的空气全然被火热的温度所扭曲,亦君抬起头一望,天空中的厚厚云层盘旋成了一个朝下的黑洞,像是要将这一处世间吞噬,但又嘎然而止停在了半空。
而亦君身旁不远处竟是一座高耸的火瀑布。火色的瀑布从高处奔腾而下,从亦君不远处经过,再数千尺下落至瀑布底的的火焰潭。那火瀑布中根本没有半滴水影,全然都是火炎岩浆,这座山上寸草不生,极为炎热可怖。
亦君所在是此火炎瀑布旁的山间平台,她眼前就有一个不高不矮的石洞洞门。这个地方是幻非梦、是真非假、亦君也没了数,只觉身体中与那洞里的甚么有着强烈的共鸣之感,牵引着亦君往前。亦君不及多加遐想,抬步就朝那怪石嶙峋的深邃洞里走去。愈是往里,亦君愈是大汗淋漓的厉害,身上的衣物几欲湿透。火麒麟的呼啸之声还在耳边附近徘徊,或远或近难以辨别。石壁上的岩石半是红半黑,像是曾被火炎烤过、炽热未退。
也不知又是沿着洞走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处宽敞的洞室里。这个极为宽敞的大洞室中没有多余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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