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无力地伸出四肢挣扎。
右宣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杀意给按捺下去,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也就不介意这几天的功夫。
他把身体都软了的张南晨扔到地上,留下一句“没事不要捣乱,乖乖待在房间里”就自顾自走掉。
张南晨再一次觉得这人实在是喜怒无常,可是脖子那里被掐的都肿了起来,喉咙也变得火辣辣的,根本无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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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一回到红棉客栈就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动过了,她放好手里的购物袋,直接敲响了季严的房门。
季严露出一张无辜的脸:“老板娘,找我有事?”
老板娘没时间跟他废话,直接伸出一只手来:“把东西还给我,你们要问什么就直接问。”
这回换季严被惊呆了。
“早就有人跟我打过招呼,只不过他说没必要主动跟你们说起。”老板娘看季严一脸蠢相,路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几个人立即在客栈大堂集合,宋钦把好不容易搞到手的东西一一还给老板娘,看着李然欲哭无泪。
李然只投给他鄙视的一瞥,身为一个警察,刑侦手段非常不过硬,差评。
老板娘检查过自己的东西,确定没有损伤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是我说,我现在对你们这些警察一点好感都没有,手段拙劣也就罢了,做事情还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季严面对老板娘的差评只能赔笑,平松老道没什么耐性,直接把地方志翻出来指给老板娘看。
老板娘看了那本地方志一眼:“这东西都是我们几十年前编的,你们从哪里找出来的?”
季严有些尴尬,因为地方志的署名作者根本不姓李,但是老板娘没有必要撒谎。
“当时我们过来,本地政府立了个项,成立了一个编委会,我跟我家死鬼是撰稿人,署名的是编委会主任。”老板娘稍微做了点解释。
这回大家都懂了,本地政府弄了几个专家编写地方志,最后署名的是领导。
“我们想知道唐末之后的红棉镇为什么兴而复衰?原本聚居在这里的人又都到哪里去了?”平松直接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老板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这个问题我当年也没查到,后来在一个人的指点下才有了点头绪。”
季严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精通古民俗,又跟这个案子扯上关系,还提醒过老板娘他们会找过来,一定是掳走张南晨的右宣无疑。
“那个人是不是叫右宣?”季英突然插话问。
“右宣?不是。”老板娘否认,“他说自己叫白起。”
季英的心立即揪了起来,张南晨在睡梦中好几次叫出过个名字,但是等他清醒过来再问,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是个很奇怪的年轻人,长得还挺英俊的,学识过人,如果不是我们家死鬼,我肯定会爱上他。”老板娘露出少女般梦幻的表情。
“怎么奇怪?”李然起了兴趣。
“我二十几年前见他,跟几天前见他,他的长相一点都没变过,你说奇怪不奇怪?”
李然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板娘见状很无趣的扭过了头:“如果你干我这行干久了,就会发现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然后就会见怪不怪了。”
“当初我们也是研究到唐末时遇到了困境,繁盛一时的红棉寺忽然荒凉下去,地方志上竟然没有任何记载,实在是很奇怪。”老板娘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当时我跟我家死鬼走到了这个没有名字的湖旁边,看着湖水下面大朵大朵红色棉花一样的水草,这个自称是白起的年轻男人就忽然出现了。”
李然跟宋钦听得毛骨悚然,像是听到了鬼故事。
“白起问我们,你们看这些红棉像什么?”老板娘接着说,“我们说像红色的棉花啊,一朵一朵的这么柔软这么蓬松,别的地方都没见到过。白起就笑了一下,又问我们,你们有没有见过曼殊沙华?”
“曼殊沙华我们当然见过,传说中的彼岸花,只生长在黄泉路上,实际上在乡村的荒草地上随处可见,还有城市的绿化带里大片大片的种植呢。”老板娘说,“白起问我们,你们看这些水下红棉,像不像彼岸花?”
这句话一问出来,所有人的呼吸都随之一窒。
像,非常像。这大片大片的水下红棉,缠绕着无法分离的花瓣,只有花而无叶的红棉,简直就是彼岸花的翻版。
老板娘发现了大家的异常,笑了一下:“但是他说这些红棉不是彼岸花,他们只是红棉,是一个人的鲜血化作的红棉。那人为了超度数以万计的怨灵,以身作引,以血起誓,魂魄分离,不入轮回,本来自由散落在天地之间的三魂七魄却被最钟爱的小徒弟以邪术封入佩剑之中,成为供人驱使的剑灵——”
哗一声刺耳的声响,季英猛的推开座椅站了起来:“他在哪,那个叫白起的人在哪?”
季英的声音罕见的颤抖,夹杂着恐惧、不甘、愧疚以及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季严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一定是每一代季家继承人才能知晓的,天大的秘密。
不过在今天,却被一个荒僻客栈里面的老板娘一语道破。
老板娘显然没想到季英会这么激动,楞了一下才指了指客栈门口的湖:“白起说,他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