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她顿了顿,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熙呆呆地站了半晌,终于外头急云走了进来,将黑色的狐毛大氅替他披上,李熙终于自嘲的笑了笑:“作为被牺牲被放弃的孩子,我还真是不如她干脆利落呢。”
急云有些沉默,李熙继续笑道:“她亲手将我推进了痛苦的深渊,自己却按父亲的遗嘱,去幸福快乐去了……我却还是得感谢她保住了我这条小命,不然,如何能见到你呢。”
急云轻轻地抱住了他,低声道:“被放弃的那个孩子李熙,早就死了吧,你是顾藻。”
李熙低了头:“这样想确实会舒服点……其实,再婚的女子都很多,不过事情临到自己身上,还真是有些难以淡定。”
过了几日,亡君祭礼举行了。
李熙和急云穿了正式的礼服前去参加祭式别灵礼,新登基的南诏帝接见了他们这些使臣。
祭殿上香烟霾霭,僧人念诵唱经,各国使臣、宗室都在,李熙和急云居然又看到了作为西华国代表前来吊唁的赫连寒。
赫连寒依然是全身黑袍,气势迫人,看不出才打过败仗的样子。看到同样一身黑色丧礼服的李熙和急云,眼神闪了闪。
李熙不过是拱手致礼,脸上漠然,他心情不好,看到觊觎过自己妻子的人,更是没什么心情应酬。
别灵礼完后,使臣们在殿外院子中有礼的互相低声自由交谈着,南诏二皇子俸江元却是请了李熙去叙话,急云一人在院子里,赫连寒走了过来,低声道:“原来是你们来了。”
急云点点头,赫连寒看着这个冷如寒星的女子,终于忍不住道:“你是因为他为了你放弃天下,所以才选择了他么?”
急云楞了楞,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赫连寒继续道:“爱美人不爱江山什么的……听起来的确很感人,只是,兴许到了将来,你们的情意随着时间淡去,他会不会后悔为了你而放弃了这大好江山,放弃了站在顶峰上的机会呢?到时候你又该情何以堪?”
急云挑了挑眉:“什么情何以堪?”
赫连寒楞了楞,急云奇怪地看了看他:“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并不是为了谁而活的,相同道理,他也是如此,所以我不会为了他不爱我了,就会觉得没有了人生什么的……若是情意褪去,那就分开好了啊。”
赫连寒叹了口气:“可是到时候你兴许已经有了孩子,女子始终要回归后宅……”
急云更为奇怪道:“孩子有孩子的人生,女人和男人,又有什么不同?你们能做的事情,我们一样可以做到。”
赫连寒转过脸看那个女人,心头感慨万千,他从来没想过,原来这世上能有这样的女子,能做到和男子一样的地步,而且全然不依附于男子,独立,强大……却那样的美……他若是早一些遇上她,会不会……如今早已坐拥天下,他低声道:“那个家伙,满肚子阴谋诡计,说是书画双绝,我看你并不喜欢吧?你们根本是喜好生活完全不同,你到底看上他哪里?”
其实,你应该配得上同样一个宗师,强大而志气高远……
急云想都没想道:“因为只有和他最谈得来。”
赫连寒沉默了,爱好不同的人,你们谈什么?难道一个刀枪剑鞭匕,一个琴棋书画酒?
急云看他满脸不以为然,低声道:“你们不懂的,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唯有他才能给我最大的尊重,唯有他最懂我。”
李熙忽然走到了急云的身后,搂住她的纤腰,翘起嘴唇,双目直视赫连寒,气势丝毫不弱:“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我就问你一句,你能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没有别的女人么?”
赫连寒目光沉凝:“若是有幸娶了她,我自然可以独宠她一人。”
李熙继续逼近:“之前呢?”
赫连寒抽了抽嘴角:“之前父皇早就安排了太子妃……但是之后我一定可以做到唯她一人。”
李熙笑了,靠近赫连寒低声道:”在遇见最爱的人之前,也能洁身自好的等着她,这就是我和你的最大区别……你早就输了。"作者有话要说:好歹还是赶在12点前更出来了……对不住大家,儿子今天不舒服……好不容易让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