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当下迎春却想,司棋、绣橘并几个小丫鬟俱在屋中,几双眼睛盯着,如何能再去看那书,便对众丫鬟说,“我要静静的看一会儿书,你们留一个守门的,余者都出去吧。”
当下留了小丫鬟莲花儿守在屋门外,迎春这才带着那本书,来到桌前坐下,再翻开书,入眼便是那一页,那玄明道人的影子仍在上面。
却又能听见他的声音了,“姑娘手上这本书,原是贫道早先修炼出的一样法器,故而留下了贫道的印记,后来赠与一位道友,却不知如何流落到姑娘手上,姑娘必然只当做寻常书籍,却不知姑娘持有此书几年了?可曾发现此书变旧,亦或沾染些许灰尘?”
迎春待要回答,却又唯恐自己出声,惊动了外面的莲花儿,只听那道人又说,“姑娘莫要担心,我已在姑娘这书案周围,设下了隔音的结界,姑娘再说话,外面那小丫鬟必听不见。”
迎春闻言,亦不敢不信,便轻声答道,“已五年了,却不曾变旧。”
“此书自贫道炼出,至今已近三千年,”玄明又说,“正如姑娘所见,依旧是新的,皆因当年贫道在书页中加入了天蚕丝。”
迎春将信将疑,她却也不多说,只等着那道人继续说下去。
玄明且等了片刻,见她不答,也不以为意,便又说,“数日前贫道在天外一处虚空之中不慎落入了仇家所设的圈套,肉身被数十个地仙围攻,打得灰飞烟灭,幸而施用秘法,逃出这一缕元神,寻得此间有当年留下的印记,却才姑娘必然看见一道金光,便是贫道潜入此书之中了。”
迎春只略略点头,并不言语,只听那道人突然又问,“姑娘不相信贫道所说吧?”
他这一问,迎春却不好意思再点头承认下来,只好笑道,“道长出现的太过蹊跷,实乃前所未有之事,未免让人惊慌。”
那书中的影子却点起头来,“姑娘所言甚是,请听贫道一言,此书并非水火不侵,贫道今日将元神附于此书之中,姑娘若烧了此书,贫道元神,必然与此书俱灭,如若姑娘慈悲心肠,妥善保存此书,少则数十日,多则一月,贫道的师尊必然寻来,姑娘只用将此书交与师尊,于贫道便是恩同再造了。”
迎春却摇了摇头,“道长差了,此书原就是我的,我必不会毁它,待道长的师尊寻来,将道长带走,此书却需留于我。”
玄明先是一愣,便深深施礼,“如此说来,贫道在此先谢过姑娘。”
迎春低声道,“方才道长已谢过我了,不必多费唇舌。”
他复又问,“不知此乃何方世界,姑娘周围,可有求仙之人?”
“世人多求仙,却未见哪个求得的,”迎春便答道,“我族中的大老爷修炼了数年,前几日殁了,都说是丹药吃坏了事。”
“烧丹炼汞,此外道耳,”玄明便淡然道,“姑娘,实不相瞒,以贫道拙见,你身上自有些许仙灵之气,方才来访的四位姑娘,除却其中的一位,其余亦有仙气,后来的一位公子,虽与你们几人不同,却亦非凡人,可惜贫道只剩些许微末法力,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只能等师尊前来,便知端的。”
听他说到了自己,迎春却是愈发的不信,“我已答应相救道长,道长又何必蒙蔽于我?”
“我本地仙,岂会蒙蔽姑娘这样一个凡人女子,”那道人傲然道,“姑娘有恩于贫道,贫道却才相告,有朝一日贫道重得肉身,复生法力,自然可令姑娘相信。”
迎春听他如此一说,未免可怜起他来,便问,“道长如何方能重得肉身?”
“姑娘自来不把外人外物放在心上,”玄明却把大袖一甩,“此事便不劳姑娘费心了。”
他说完此话,便不再言语,竟跏趺而坐,手中捏了个法诀,仿佛入定了一般,迎春看得有趣, 按说她自小也略听说过此等仙佛之事,始终只当做笑谈,此时却有个自称地仙的道人摆在她眼前,她待要不信,却只觉得他一言一行严丝合缝,若有仙家风范,自己已然有了三分相信,又想他说三千年前炼成此书,如今却依旧是年轻相貌,难不成真是长生不老之人,心下愈发好奇,想要再发问,却又怕打扰了他,好在她历来好静,便就这样静静看着,默诵那《太上感应篇》,亦不觉得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海带一直觉得迎春是适合修仙的……于是便写了本文。
本文还是海带一贯的思想,迎春本来就是懦弱的人,本文不会改变她的性格,只不过给她安排一个修仙的机会,她足够聪明,自然就会有不一样的命运,而且,就像文案中交待的,所有册子上的人,包括死掉的秦可卿,都会有另外一番故事,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