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因大嫂子是不识字的,她却是琴棋书画知书达理,现在看来,她却真要落了下风了,还是大嫂子善于审时度势啊。”
王熙凤所生的贾府长房嫡孙贾葵,在家里长到五岁,开蒙识了字,他母亲又命人带着他天天念《蓬莱原道歌》,总算是叫他背熟了,如今便送到仰山之下,几个家人婆子看着,住一间小院,每日里有家人背着他上山听讲道。迎春也曾见过这孩子,因看他天资尚好,少不得提点几句,便对凤姐说,既要修道,就得耐得住辛苦,凤姐听了,便吩咐说上山时让人背,这还是怕他腿短走得慢赶不上,到下山回去时,让他自己慢慢地走。故而迎春此时,不免要感叹宝钗之短视。
“大奶奶确实难得,”羽鹤也跟着说,“上次回家去探望我哥哥,听说大爷如今封了侯爷,愈发的花天酒地,姨奶奶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弄,大奶奶膝下,就葵哥儿和巧姐儿,姐儿进了宫,哥儿又送到山下来了。”
“对了,你哥哥家的那哥儿,可是跟着葵哥儿的那个?”迎春便又笑道,“我看着年纪也不大么。”
“是我哥哥家里的老二,”那羽鹤就答道,“我家去时,哥哥嫂子都谢我,说要不是我做了师父的弟子,府上也不会让我这侄儿跟着。”
“任何人都能修行,不论身份地位,”迎春淡然笑道,“你那侄儿,若有天分,没准儿比葵哥儿要进益得快呢。”
因说到了仰山之下那小村子,她便多问了几句。当年那不知名的破落小村,如今已然成了一座不小的城镇,其中除了容纳普通修行者的道院,亦多是京中权贵人家建的别院,专供自家子弟在来修行时、或者家中主人要来朝拜时用,只因两年前玄明真人过了一次生日,广泽真人的生日虽然未曾办过,但自从那奉真公府上专门往山上送供奉,众人也都知道,于是一年里这两个日子,便如过节一般,朝拜之人是络绎不绝,又把种种的供奉之礼,专门送到仰山上,玄明皆是派弟子去看,留下一些需用的,其余大多还叫他们拿了回去。
忠顺王府那别院最为特殊,只因专门有山上的道长去给那两位小郡主讲道,便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忠顺王和山上的真人们关系非比寻常,后来便又有七八位权贵人家的小姑娘们被送了来,依附两位小郡主,每日也跟着听讲,就为这事情,忠顺王世子还专门来紫蓬山解释了一番,说这些个都是忠顺府的亲朋世交之女,玄明也知他们这是在笼络人心营造势力,并不说破。
迎春与羽鹤又聊了这许多,她却才想起薛家之事,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几年来,也有凡人想要请求紫蓬山上的真人们出手,玄明却早有吩咐,一般都是弟子们做主,若真觉得是有干天和之事,也还是让弟子们出去走一趟,没准儿遇到什么机缘。然而这些凡人,无一不是诚心诚意顶礼膜拜的,似甄家这般只派几个家人来的,却也少见,然而羽鹤却又说,那封氏恭人年后一直没能下床,倒也情有可原。
只因玄明还在闭关,迎春便招了那六个正字辈的弟子过来,对他们说明此事,他们彼此商量了几句,便公推正仪跑一趟莽荒密林,迎春也知正和的道行还要高出她自己不少,又因荣华真君当年便说过,本方世界甚至没有道行高过她之人,故而放心大胆的让他去了。她却又吩咐正和先去一趟南安王府和薛家,问明事情原由,以及失陷之人的身形相貌,他们行走的路线等等,免得真要找到了活人亦或是尸首,那些人却还不知道感恩。
只因羽鹤与薛家熟悉,迎春便吩咐她跟随正和同去,过了半日,她是独自回来,向迎春回禀说,先去见了南安王太妃,这老太妃毕竟记挂儿子,见了紫蓬山的道长,自然是千恩万谢,当即便奉上了金银等物,又说都是她攒下的体己,毕竟王府内钱物,都是王妃管着,既如此,他们自然也不会受,问明了事情,便就离开,并未去见南安王妃。至于薛家,也是差不多情形,正和也已经问清楚了,即刻便动身往西南去了。
迎春突然就想起那薛家大奶奶甄英莲了,便问羽鹤,她在薛家过得如何。那羽鹤便笑道,“薛家太太就是那么个人,虽然她多半还是听南安王妃的,如今年纪大了,薛家大奶奶也已经生下了一对儿女,故而还是让她管着家,听说前几年薛大爷在生意上亏了一笔,如今他们的日子倒是过得有些紧,好在薛大奶奶也不是铺张浪费的人,京中也有人说他们的,并不像个王妃的娘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啥要说的了……我还在抓紧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