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Paul到营队里把凌宣熙接回了北京。纪博殊因为要去执行任务,这两天安排事宜走不开,便与Paul联系。
经过这次事情,他再不放心让她单独出行,她也承认自己已没有过往那般理智勇敢,总害怕会忽然在什么时候,又被莫名其妙地带到别的地方去。
谁都没有告诉过她巴黎那边的消息,曾想开口询问,又觉得不妥。她虽对Bruis有着难以言喻的不满,却也心存些许愧疚,不想让他落入太难堪的境地。
“在想什么?”Paul抬起头,发现对面的女人一下一下地掰着馍馍,眼神不知飘向何处。
拿起一小块泡馍放入口中,凌宣熙回过神,“我在想不该想的事,还有不该想的人。”她卖起关子,低下头,喝了口汤。
Paul嗤笑一声,有些不屑提那人的名字,“巴黎那边的?”
她点头,又摇头,“一半一半。对了,姜盛呢,在哪里?”记得自己以前问的时候,他没有回答她。
“死了。”他有点奇怪她为什么会忽然提到姜盛,但也不介意实话实说,“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那天,博殊带着宋希凯到巴黎来找我,送走他们后,我很难过,大概是心中的压抑瞬间崩溃,我再无胃口吃饭。”她的眼神透过窗户飘向外面,风时不时地灌进来,手脚已经冰凉,“第三天清晨,Bruis来找我,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问我纪博殊到底哪里好。他说他的手段是不光彩,可博殊的手上是有人命的。我告诉他博殊是为了保家卫国,他却笑得越来越讽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问,‘那姜盛呢,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我竟被问地再说不出话。
“我记得博殊曾答应过我,他不会取姜盛的性命,可为什么……”接下去的话,她已无法再问出口,心中的疙瘩,终究还是不能避免地堵在胸口。
Paul却不发一语地笑了起来,他斜了斜脑袋,不答反问,“小熙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什么意思?”
“我说你怎么天真到什么话都相信。唐当时确实想把姜盛直接解决掉,不过被纪营长拒绝了,他说他答应过你,所以不能食言。他们只是动用了些关系,让姜盛无法在黑白两道生存下去,那个男人手上并不缺钱,自然就逃到国外去了。”他临窗燃起一支烟,“我本来还以为Bruis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看来是我看走眼了。姜盛出国三天后就因为治疗手术失败而死亡,其实却是意大利那边的人动的手。”
“意大利?”凌宣熙愈发不能理解,这又和意大利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唐派人调查过,大概一年前,意大利那边有个数一数二的黑手党派人找过Bruis,他们希望能够通过他取得更多的运货渠道,当时Bruis没有答应他们,事情就一直耗着。直到二月底的时候,你在巴黎被莫名其妙地追杀,那是他们给Bruis的最后警告。”
回想起那日的飙车、相撞和枪弹,她仍然心有余悸,语气不免沉下几分,“这些我都不知道,不过后来我问Bruis时,他说事情已经解决,不会再有人动手。”
弹了下烟灰,Paul笑,“是解决了,只不过就是同意帮助他们走私军火。至于姜盛,算是意大利那边的人给他的一些回馈。”
凌宣熙蹙着眉,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明白以Bruis今日的地位,怎么还会答应与黑手党的人合作。这种冒险又讨不到好处的事情,完全没有答应的理由,如果说是为了世俗的名利,她是不信的。
“Bruis的胃口太大,又自信过头,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有机可乘。他以为自己能够一边应对意大利那边的事情,一边着手对付纪营长身边的人,让他们放你离开。孰不知北京的这几位少爷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假装被压制、很吃力地反抗着,实则根本就没有尽力。”说到这里,他将剩下的半支烟拧灭,眼神复杂地看着凌宣熙,不再说话。
“干嘛这么盯着我看?”她的汗毛阵阵,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
“小熙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有魅力?”他嘴角的弧度朝两边伸展开来,“把你带到巴黎后,Bruis就决定脱手不干了,因为他不想让你的生活受到影响,只不过平时舒服惯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说是最后一次走私,其实只是想要拖延罢了。”
“所以他们就买通Bruis公司里的人,打算灭口?”
“聪明。既然不能被自己所用,他们也怕这样的方便流露到别人那里,只不过你运气不好,替他遭了罪。”
对面的男人一脸慵懒,说得很轻松的样子,她却想起自己失明的那几日,对Bruis的担心只增不减。能够暗地里做这么多事而不被发现的人寥寥无几,可能性最大的就是Ada,她事后也没有提起过自己那天去了哪里,实在是可疑又可危。
“Ada……”
话一开口,Paul就接道:“是她。”
“那Bruis?”就没发现……
“不想打草惊蛇。”
回到工作室的第一天,凌宣熙先召集各个组长开了一个会,然后又分别对每个小组近四个月来的情况进行了分析。今年还有不到一个半月就要结束,她们得在那之前上架一批新的服装巩固发展。
工作室的人见到凌宣熙回来,各个都表现得跟许久未见亲妈似的,问这问那。她挎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将以前去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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