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势。
突然得到这个消息,相比于陈经理的摩拳擦掌兴高采烈,沈乔则是诧异多过惊喜,说起来血沁玉和岫岩玉并算不上多么难得的玉石,就算有设计和手工雕刻加分,也值不上这个数。她原本以为卖个几十万就差不多了。
“陈经理,你知道买方是谁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买方是委托了第三方来竞拍现场的,本人并没有露面,而且作品一出来,直接喊一口价,拍下就走,利索痛快地很,明显就是直奔着它来的。”陈经理思索片刻,旋即笑了,“我猜肯定是那位神秘客户吧?沈乔,你真的不认识那位?说不定是你以前认识的老朋友,不然也不会这么一掷千金,眼都不眨一下,像收集藏品一样把你出的所有作品都买走……”
沈乔无奈地说:“陈经理,我真的不知道那位大客户的身份,如果知道,我也不会刻意瞒着你。”
一听到潆溪照雪被高价买走,沈乔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那个从来没有透露过身份姓名的神秘客户。凡是出自她手的作品,那位客户无一遗漏,都会买走,因为对方始终没有表明身份,沈乔一度以为是沈正豪暗地里借买卖之名行送钱之实,后来询问试探过,得知那位买主并不是他。
一眨眼过了五年,这个未解之谜还没解开,饶是沈乔也不得不越发对对方的身份感到好奇。
陈经理不在意地摆手一笑:“好啦,既然那人不想表露身份,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们不必太过在意。你虽然是公司里年纪最轻的那一挂,但是才能不输其他任何人,看到有人欣赏你,我也替你高兴,行了,回办公室做你的事去吧。”
沈乔回到办公室,脑子里却还想着这件事儿。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把曾经认识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虽然以前她在圈子里混得开,认识不少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但大多都是些狐朋狗友,凑在一起潇洒快活可以,一旦遭了难就会被迅速而无情地撇出圈子。
五年前,沈乔把沈家搅了个一锅乱后就果断地离家出走,彻底跟沈家划清界线后,以前的那些朋友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除了吕以微。
所以按财力和关系来说,她能想到的就只有吕以微和沈正豪。
不过就吕以微那爱财如命的性子,能做出这种一掷千金还雁过不留声的事,简直是见了鬼了。
吕以微要是做点好事,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再说了,她就算是真想给沈乔送钱,也不会绕这个圈子,白白让公司狠刮一层油水。
同样的,沈正豪也不可能,他巴不得沈乔知道他有多后悔,心里对她这个女儿有多愧疚,如果真的是他买的,早在沈乔去质问的时候,他就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难道真是有人看中她的才华,隐姓埋名地给她送钱,还一送就是五年?真他妈够扯淡的,现在的这些有钱人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下午例行会议结束后,陈经理把沈乔单独叫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沈乔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听见推门声,那男人抬起头,随即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口,陈经理已经笑容可掬地迎上去了,“秦特助,让你久等了。”
“没事。”秦明轩礼貌地朝陈经理点点头,然后看向沈乔,“陈经理,这位就是沈工吗?”
“是的。”
秦明轩主动伸出手,嘴角边扬起和煦如春风的笑容,不急不缓道:“你好,敝姓秦。”
沈乔回握:“沈乔。”
陈经理引见两人认识后,就推说有事,先行离开了。
秦明轩朝沈乔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步入重点:“沈工,去年年终你的作品潆溪照雪参加了玉石展览大会,我的上司偶然得见,非常喜欢,恰巧数月之后是我上司的母亲寿辰,他想送给夫人一件纯手工雕琢的玉器当做寿礼,于是专程让我来一趟雅格珠宝。不知沈工近期是否有空?”
“请问贵夫人寿辰在什么时候?”
“六月中。”
沈乔脑海里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下一秒,她就微露歉意,婉拒道:“不好意思,我的能力有限,只有四个月的时间,要兼做设计与雕刻实在有些赶,更何况我还有其他的工作。我想秦特助的上司也不想看到送给母亲的寿礼有诸多瑕疵,不如另择人选吧。”
秦明轩忙道:“不急,我们愿意迁就沈工的时间安排,玉石原料等一应物品均由我们提供,沈工,请再考虑一下。我们老板真的很欣赏你的风格,沈工如果现在拒绝了,兴许他还会不死心地让我再上门叨扰几次,何必如此费时费力,耽误你的时间呢,你说是吗?”
沈乔停顿片刻,最后还是松了口:“好吧,我尽力而为。”
既然对方并没有意思要表露身份,这大概就纯粹是桩交货给钱的买卖,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沈乔就当做自己完全不知道那位老板就是季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