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想走谁也拦不住,阿玛,保成、保成舍不得额娘,呜呜……”
心爱的儿子都哭成了泪人,康熙前所未有的硬起了心肠,幽深的黑眸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潭:“保成,你是太子,肩负重责,怎能轻言离开,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阿玛,是保成的错,让您失望了,可是、可是,保成不能没有额娘!”保成满面羞惭,低下头去,他还记得五岁时在景山之巅,皇阿玛领着他俯瞰京师,说江山要交到他的手里,那时他豪气万千,立下宏愿!可是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需要在皇位和额娘之间做选择,那是额娘啊,他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飘零,也许她这一走就是永别!
“朕宠你太过,耽溺私情不顾天下,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康熙怒极而笑,喉头腥甜之气直往上冒。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太子,他为他殚精竭虑,从一个咿呀学语的懵懂幼儿教养成文武兼备的储君,他那样骄傲自得于他的天赋勤奋,六年前获悉的‘未来’几乎成了他的心魔,夜不能寐,这之后他的每一个决策都会先考虑他,小心筹谋,生怕影响他的储位,可现在,这成了一个笑话,还有皇后,他为她倾尽所有柔情爱意,在她眼里,不过是为了那具皮囊。
心里一片寒凉,康熙再听不进保成任何辩解求情的话,几乎暴怒着将人撵了出去。
畅春园随之沸腾起来,太子不知何故触怒皇帝,跪在了章宁居外。
章宁居是议政之所,又是皇帝寝宫,朝堂内外聚焦之所,这事很快引起轰动,传扬开来,西花园刚刚入驻的六阿哥胤祚惊呆了。
李明正欢喜得抱着好久不见的胤祚不撒手,闻言也是一愣,垮下脸来,摆了摆手让小林子先退下,看看怀里震惊到忘了挣扎的小孩,气得咬牙切齿,这一家三口就不能消停点吗?!他本来趁着太子心神不宁得了允许接走小家伙的,现在又搞出这种事来,小家伙肯安心跟他回去才怪!
“李、李叔……”胤祚回过神,圆睁着眼,紧张的盯着他:“你不是刚从二哥那里来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太子只问了我皇后的病情。”李明没好气道,他可不想和小孩解释‘父母婚变小孩站哪边’这种问题。
“那我去要看二哥。”胤祚一骨碌滑下来,就要往外跑。
“哎,等等!”李明忙一把抓住他肩膀,牢牢禁锢住:“你不能去,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你去了能做什么?”
胤祚小身体一僵,扭过头,惊惶的大眼求救般看着李明:“李叔……”
小家伙从来面瘫的小脸何曾见过这般忧心忡忡,李明撇了撇嘴,酸溜溜道:“好啦好啦,你不用担心,皇上那么宠太子,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还有皇后在呢,哪里用得着我们瞎操心?!”除非帝后闹翻了,不过目前应该还不至于吧。
胤祚一想也是,只得按捺住心焦:“那我们再等等!”
“放心,不会有事的!”李明无奈,只得抱他坐回椅子上,他只是嘴上那样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有些隐忧,皇上现在宠太子不假,历史也改变了不少,可谁又知道这次的冲突会不会为日后埋下隐患?尤其皇后时日无多,他们母子情深,康熙在这种时候移情别恋确实过分了点,说不得太子暗恨在心,成为死结,可皇帝的风流事谁也没资格去管……
李明暗暗思索着怎么开解太子,再一想,咦,这次说不得可以借机把虎子叫回来……
不说李明和胤祚各自思量,清溪书屋也早有人通报了太子的事。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唐嬷嬷一脸惊惶,虽然皇上和太子也不是一直亲亲热热,偶尔会有些小冲突,可是皇上再生气,也不会有这样的惩罚,跪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太子的声望影响不说,最怕是皇上当真恼了太子,地位不稳。
冰凝神色微动,眉尖蹙起,边展开神识看向章宁居,果见保成直挺挺跪在那,梁九功在旁劝着什么,少年紧抿着唇,摇头拒绝,一言不发,不远处不时有侍卫宫人隐晦的目光投射过去,心下微恼:“是为了何事?”
“奴婢没打听到,当时没有宫人在场。”唐嬷嬷慌了手脚,想起宫人提及的,急急道:“娘娘,要不宣李大人问问,说不得他能知道些什么?”
冰凝下意识展开神识找上李明,西花园的情形看得分明,摇了摇头:“罢了,他若是知情,定会来报的,想来他也不知缘由,你继续留意那边就好。”
唐嬷嬷动了动唇,还是鼓足气上前劝她:“娘娘,您要不去看看吧,皇上……”
“许是政事,你退下吧。”冰凝摇头,眸光黯了下,保成舍不得皇帝,若他一直留在宫里,与皇帝的冲突总归难免。
倒不是担心保成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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