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物,却被矮几上的几幅简易画吸引了目光,定睛一看,顿时呆若木鸡,若不是教养极好,已学江祈问候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五张纸上所作的画他并不陌生,风格正是那晚在江祈房中所见的春宫图册,但此时的画中之人却换成了他与一个女子,旁边更有某人的留言:王爷动作生狠,王爷姿势撩人,王爷的初夜无须再忍,王爷的技术浑然天成,王爷威猛!
江小四!
诸葛珏此刻的心情无法言语,抓上那纸张正要收掌毁去,却忽地记起江祈放肆上扬的嘴角,告知那些新鲜图册出自他之手。
不管是不是鬼迷了心窍,他死死望着画中那看不清容颜的玲珑女子,自然而然将自己熟悉的脸替代进去。昨晚那具身体虽是个女子,但那气息太熟悉,他甚至分不清江祈从头到尾说话的嗓音。
他不信那人会眼睁睁看着这活色春宫现场纪录。
只不过,诸葛珏这暂时平息的怒气在下一刻又骤然爆发。当他披着大氅来到楼下的洗浴间时,才从清水中发现自己诡异的妆容,而浴桶对面的屏风上,正贴着一张美男出浴图,图中之人便是被画了胭脂与口脂的他!
最醒目的还是他额间的一点殷红,令他原本就清俊温软的脸更柔和了几分,搭配鲜艳欲滴的红唇与白皙红润的脸颊,活脱脱的女子之颜。
这二十一年里的挫败感也不及这日多。
诸葛珏不知用了何种心态稳定了情绪,在造性奇特的浴桶中洗去一身疲惫与烦躁,换上一旁干净的衣物,步伐从容地跨出了于他而言已是意义非凡的小楼。
“公子洗好了?快到前面饭厅用饭吧。若不是托公子的福,我家小姐亲自下厨的手艺老奴只怕都尝不到这第二次!”年过六十的老人一脸的兴奋与骄傲,倒像是他这一天的等待只为这刻般。
诸葛珏暗自皱了皱眉,伸出手掌在对方眼前挥了挥,果然不见任何反应。他压下疑惑谦卑地回应:“有劳老人家费心,敢问如何称呼?”
虽然这人自称为奴,但他看得出来这人深受江祈重视。这样一个特殊又隐秘的别院只留这一人看守,怎会是拿这人当奴才看?况且,江祈最擅玩弄人心,会把一个失明老者摆在这个位置,定然不是简单的交情。
“公子不必多礼,老奴姓钟。”
钟伯先一步在前方领路,虽眼盲多年在院中却轻车熟路,口中还不忘替主子邀功:“这是小姐自己的院子,当初说过今年会来常住,便一直等着她来。不瞒公子,这么多年替小姐守这院子可当真寂寞得很,今早被小姐叫起用早饭时还当自己是做梦呐!老奴手艺不好,所以小姐离开前给公子备下了饭食,此时还温着呢。”
诸葛珏跟在钟伯身后,从出房的那刻便知自己错过了商会,但江祈的一步步安排却让他消了立刻离开之心。此时听闻一句句“小姐”,袖中所藏的那些画再度浮现,昨晚的女子……当真会是“他”吗?
江祈,方大小姐,简——哪个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