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中天。殿脊前后几乎都站满了人,熙熙攘攘。还有七位都穿着御前带刀侍卫的服饰,显然都是大内中的高手,也想来看看当代两大剑客的风采。
叶孤城腾空而来之际,西门吹雪早已执剑而立,月光下他的脸很苍白,而他在瞧见叶孤城之时,漆黑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陆小凤定睛一看,才发现一日不见叶孤城的脸赫然惨白,全无血色。莫非叶孤城的毒还没有解?!抑或是伤口恶化?!
陆小凤不免有些担心。可一旁的萧钭暝似是一点都不担心,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小吃,本着看戏没有零食不幸福的真理,就差没和萧宝宝坐排排嗑瓜子看决战了。陆小凤给囧了一囧,无言地对花满楼说道:“他俩真的是来看决斗的么?!”
花满楼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笑道:“陆兄,我更奇怪如此热闹的场合,为何不见孙姑娘?”
陆小凤闻言左右四顾,当真没有瞧见那个随时随地跟踪西门吹雪的孙秀青。别提孙秀青了,连峨眉四秀的影子都没瞧见。这之中的古怪无疑不透露出不同寻常。
当然饶是聪明机灵如陆小凤也很难猜出峨眉四秀如今身在何方,毕竟答案有些让人瞠目结舌。自然,萧氏父子那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先看这回决战再说。
两人执剑而立,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眼睛里的光都是为彼此而散发。
突然间,西门吹雪冷冷道:“你的伤势严重了。”
叶孤城的脸色陡然变得更难看,反手将长剑夹在身后,动作竟似有些迟钝,而且还不停地轻轻咳嗽。他没有回答西门吹雪的话。
可跟西门吹雪比起来,他实在显得苍老衰弱得多,有的人眼睛里已不禁露出同情之色,这一战的胜负,已不问可知了。靠着《江湖日报》所送入场券的文人们敏感的情感再次被打碎,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不知道谁先喊出,城主,我们支持你。接着一堆一堆的城主,瞎嚷嚷得西门吹雪面无表情,淡淡一瞥,随即视而不见。可一干人等都禁了声,谁敢惹剑神,那得看剑!
良久之后,叶孤城终于挺起胸,凝视着他手里的剑,缓缓道:“伤又如何,不伤又如何?我少年练剑,至今三十年,本就随时随刻都在等着死于剑下。”
西门吹雪在听着,眼底有一丝了然。萧钭暝则有些感慨,不愧是西皮,说话风格都一样,城主啊城主,你知道剑神最经典的台词就是那句我七岁练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敌手。尼玛,不要太登对了哟!
叶孤城又喘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才接着道:“所以今日这一战,你我剑下都不必留情,学剑的人能死在高手剑下,岂非也已无憾?”
西门吹雪冷冷地凝视了叶孤城片刻回道:“是。”
是?!是泥煤啊!萧钭暝不淡定了!还有无憾,无憾你个大头鬼啊!透明君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咳咳,非也非也!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叶城主你自小练剑,难道等待的不是一场巅峰对决酣畅淋漓地天外飞仙?你带伤迎战固然可敬可佩,可这时决战不是打仗,这么平白无故牺牲了,没人给你发奖章的。平心而论,就这么死于西门吹雪剑下,当真无憾?叶城主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给某某某某说啊?”
萧钭暝此言一出,看过报纸的人都恍然大悟。就是嘛!据说月圆之夜是团圆之夜,紫禁之巅如此别致的地方怎能不表白,不求婚?!其实剑神是傲娇了,就等城主你一句哄啊,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啊?!四秀欣慰鸟,看看这堆报纸粉给调`教得多敬业啊!
萧钭暝笑眯了眼,接着对着西门吹雪道:“不说叶城主,西门你不就是等着一场公平的决战,你忍心现在就拔剑?!更何况,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在决战前给叶城主说的?!”
“……”西门吹雪沉吟片刻,淡淡道:“有。”
“喔噢!有什么?”众人一片哗然,期待期待期待ing,所以还是剑神比较主动?!城主压力很大,你要加油了!
西门吹雪淡淡道:“等一等。”
叶孤城还未回答,不知道哪里的群众已经开始起哄了:“还等什么等,有话快说,大半晚上的天冷气清的,咱们也不容易!”
西门吹雪道:“等伤口不再流血。”
叶孤城瞳孔一缩,他的胸口已渗出一片鲜红的血迹。看样子毒解了,可伤口却还没有愈合。他的身子忽然像是摇摇欲倒。西门吹雪不由思及,他大概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伤口流血不止,今日才强忍先行一步的。西门吹雪的心有些微恙,冷笑道:“我的剑虽是杀人的凶器,却从不杀一心要来求死的人。”
叶孤城厉声道:“我岂是来求死的?”
西门吹雪道:“你若无心求死,等一个月再来,我也等你一个月。”
西门吹雪陡然转身,凌空一掠,准备飞走。萧钭暝一扬眉,嘶声大吼道:“喂,西门你先别走啊,叶孤城还有话没说呢!你确定你不停不会后悔?!”萧钭暝连忙提气追了上去,好戏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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