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必须要远离暴风中心崔英道’……诸如此类的话,敏静对阿叹说不出口。
“在尹灿荣家听你说家里卖了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金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个,或许只是对朋友的一种关心。不过在美国时,他和周敏静都很默契地对家里情况避而不谈,他感觉自己有点越界的嫌疑,可是又很在意。
“几个月前我爸爸过世了,原来的房子对我和妈妈两个人有点大。”敏静低声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可能觉得在阿叹面前说这个有点沉重,所以抬头时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向后指了指,“现在为了上学,我自己住。”
金叹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看着敏静难过地低下头时,他心里说不出得难受,原来周敏静也不是无忧无虑啊。因为自己复杂阴暗的身世,当初他似乎就是抱着不想在她纯净的心上蒙上阴影的想法才什么都没说的。
看来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他看着她问:“我,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我已经伤心过了,爸爸一定不愿意看我难过很久。放心,我没事。”敏静乐观地笑了笑,“你怎么样,忧郁王子?回到首尔的生活好吗?”
金叹看她这样也是一笑,却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今晚就算了,自己那些烦心事还是改天再告诉周敏静吧。他这个朋友怎么都要照顾一下她现在的心情。“我就是那么回事,以后告诉你。时间不早了,进去吧。”
敏静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点点头,说了再见,然后转身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金叹看着她一步步走上台阶,在她身后喊道:“周敏静,下次再见面,不要太吃惊!”
……
两天之后,帝国高中主教学楼前,金叹站在了这里,今天他就要入学了。
重新穿上帝国高中的校服,他也会感到不适应,甚至说是拘谨。三年之前的他是那么不可一世,用傲慢和虚张声势武装自己,以商界排名评判他人,他和崔英道一起缔造了学校里所谓的规则,可以说是赶紧坏事。但是现在,他只会为当初的自己感到悲哀,以及对眼前的学校的无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冲破束缚自己的一切。
令他有些不安的,是车恩尚与他一起入学,这是爸爸决定的,他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理由,所以会觉得不安。还有周敏静,她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即使她不说,他也能想到帝国高中大部分人的嘴脸,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充当好一个保护者。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周围已经聚拢了不少人,这些人的表情不一,但绝大多数人都是带着惊奇堵在这里看热闹的,直到崔英道来了。
金叹和崔英道,只要是初高连读的学生都知道,两个人曾经是一伙的,都一样恶劣,喜欢惩凶斗狠,只是后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反目成仇。最了解对方的才是最可怕的敌人,现在这他们居然照面了。
崔英道,宙斯酒店的继承人,金叹不在的日子里,他一直是帝国高中的老大,现在金叹回来了,两个人对面而立,仿佛眼神之间就带上了炙热的肃煞之气,要把对方烤死一样。周围的环境骤然冷凝,所有人都不知道,今晨会不会在教学楼前爆发一场激烈殴斗。
“我很想你,朋友。”金叹漠然地看着崔英道,毫无诚意地送上了自己的问候。
崔英道冷冷一笑,“欢迎。”
金叹抬了抬眼皮,“放松点,我不会马上把你怎么样。”
“打个招呼就算了。”崔英道好笑地扫了扫周围,“会吓着他们的。”
明明都在笑,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他们在彼此眼中只能看到憎恨。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他们不动,周围也没有人走。这么紧张的时刻,不仅聚集在教学楼前围观的学生,全校都在议论纷纷。
周敏静习惯早到,并且上课前都会睡一会儿,但是今天早晨很不幸,周围太吵了,她刚打了个盹,就被教室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谁来了?”她迷糊中听到有人喊了一句,等起来后发现教室里根本没什么人。她跟灿荣不在一个班,和班上其他同学至今没说过话敏静,所以只好轻轻推了推前面的一个人,“文俊永,发生什么事了吗?”
俊永看教室里没人才犹豫地转过身,垂着头,低声地说:“应该是有个了不起的人入学了,不过这跟我们这样的人没关系的。”
敏静有点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戴着一副黑边的方框眼镜,总是显得过度紧张和害怕。灿荣警告说不要和他说话,但其实她知道俊永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转学那天,因为他的指路,敏静才能顺利找到教务室,而且昨天有人有意无意撞了她一下,要不是俊永帮了把手,她有可能就摔下楼了。
“俊永,这个……” 敏静从书桌里拿出一包精致的饼干推到他面前,“昨天,谢谢了。”
文俊永一愣,咬着唇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半饷,才说:“我不要。”
“为什么,是我的谢意而已。我们是同学,反正我也是社会关爱人群,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敏静想趁这个机会跟他谈谈,只是教室外面已经传来了其他人回来的脚步声。文俊永一怔,快速地将饼干拿走,只说了句,“不要跟我说话,会给自己惹麻烦。”就转身一动不动地趴在了桌子上。
上课铃响了,外面的学生都回到了教室。在这些人中,周敏静抬头发现其中多了两个身影,金叹……还有,车恩尚。
敏静疑惑地看着两个人,这算是综合大礼包吗,居然一起空降。等听完两个人的自我介绍还有班上同学的议论,她彻底愣住了,只能错愕地看着讲台前的金叹。原来……他是财阀二代啊。
周敏静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在学校现有的阶级基础上,她和金叹已经在不同的阶层上了,这样的他们,还能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