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舒适的姿势。
车门关上,倪曼透过车窗,男人背对她而站,作了个手势,一旁有人递过去一个类似信封的东西,叶萱往车里看了眼,接了过去。
走出几步,她又折回身。大步跑到杜楚恒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腰。
倪曼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爬坐起来。
叶萱已经走远,高挑的身子在夜幕里格外单薄。
“在看什么?”
杜楚恒拉开车门,车里三边都是沙发圆椅,他朝倪曼坐的沙发一端坐下,再将人拉回来。
晚上,他答应孩子和他一起睡,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一个人在家里的模样。等孩子睡了,他便驱车回了家。
几日不见,女孩不主动解释那晚去了那里,打电hua也不问他去哪里。到头,他忍不住了,听叶萱在手机那头说了一通,便巴巴过来了。
“叶萱。她要出国了。”
算算,除去杜楚恒,真的没有朋友和说话的人了。
杜楚恒听出她的沮丧,眸光微沉,长臂伸过去揽住单瘦的肩膀,“有空,我带你去看她。”
仗着一点酒意,倪曼任自己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
不管别人,不管他以后是谁的谁。
这一刻,他是她的丈夫,她深深喜欢的人。似乎也就这样词穷了,又或者沉默的温情比任何语言都要动情。杜楚恒想跟倪曼说点什么,但却也想不出要说什么,沉默了一会,自己也躺下抱着倪曼睡觉了。
他偶尔惊醒。
确实有阵子,两人没有同床共枕,怀里的温软让他感觉做梦一样。
到了家门口,他舍不得放开这个似梦非梦的美好感觉,让司机重新把车开出去。
“先生,到家了。”
“往前开。”
“到了,先生。”
“恩。继续往前。”
……兜了一圈又一圈,杜楚恒终于让人停车。
杜楚恒抱她时,倪曼醒了。仿佛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一般,她猛一抬头,大脑空白了有那么几秒,才想到,她杜楚恒怀里,她在做梦。
“喝酒了。”
宽大的手掌贴在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上。
指腹略带了薄茧子,蹭着皮肤,痒痒的。倪曼清醒,坐起身,“一点点。”车门推开,她一脚踩在地上,下车。
她往家里走,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的失望。杜楚恒跟着进去,他有几天没好好待在家里了,倪曼洗了把冷水脸出来,见男人望着厨房发呆,便问他想吃些什么夜宵。
“你这几天下午是不是没在家吃饭。”
杜楚恒观察的确细致,厨具都挺干净的堆橱柜里。“你都在外面吃吗?”倪曼低头不说话。
“吃的什么。”
倪曼慢慢对手指,“就和徐衍去吃了几餐饭。”
“徐衍?”杜楚恒眉头拧紧,他凝了她半响,问发生什么事了。他记得,倪曼和那个人算不上多好的关系。徐衍对妻子那点心思,她当然也知道。
倪曼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愣,咬唇低头。
“小曼,告诉我好吗?”杜楚恒说。
语气很温柔,无端地,就越让倪曼有一种逼迫感。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杜楚恒抓过倪曼的手,说:“就算离婚了,我们是朋友吧?小曼,你连朋友都不愿意和我做了吗?”他抬起女孩的下颌,漆黑的眼睛,仿佛有波光在里面流动,比星星还要璀璨。
小曼,我很担心你。
倪曼看着他,终于不逃避。
即使离婚,更差的结局,也不过是离婚,她还是那个杜楚恒的听话的女孩。
“我不是想瞒你。”倪曼揪住他衣角的一小块。
“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倪曼下意识咬了下唇,十个纤细的指头绞在一起。
杜楚恒看见女孩的神色,蒙蒙中,一点点悲痛溢出来。
“知道我姐姐,为什么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吗?”
两人坐在沙发上,倪曼背微微佝着,双脚弯起,下巴一截压在膝盖处。有了点力,才不至于牙齿发颤哭出声来。
她说了很多,说当年无法救姐姐的撕心裂肺,说她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会,偏偏这一段。
屋里开着暖气,赤足也不会生寒意。徐衍却觉得冷,他手捏住腿侧的肉,用力的紧紧的。
“如果我记得,就不会让姐姐独自一人出国,她去哪里我都陪她守着她。可是我一点用都没有,无论如果,也找不出当年绑架我们人的信息。”
一双手握牢她的腕心,“小曼。如果你,找到指使的人,你会怎么样?还会恨之入骨吗?”杜楚恒问这话的时候,倪曼感觉自己都被抓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