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女孩疑惑的眸子,她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一边。”
也确实,三年来白慈荷一直暗中帮倪曼,让她的日子不那么难过。她相信自己一直会这么做。
她原以为可以。
苏瑜的车没有贴上相关免检标签,她站在大院门口,挡住了白慈荷的车。
“这么久才回来,阿姨和曼曼感情可真好。以前对我,你可没有这么好。”苏瑜的话里并非醋酸味,反而有一股子嘲讽的味道。
白慈荷爱理不理,正要吩咐司机继续开车。
“就是不知道是真心好?”苏瑜表情阴阳怪气的,话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还是虚心害怕?”
白瓷荷不得不分了一些目光放她身上,“这话什么意思?”
“阿姨,你应该明白吧。”苏瑜柳眉一挑,做出一副恍然状,“也对。事情过去多年,或许你贵人多忘事,把自己手上的罪孽忘得一干二净也不定。”
白慈荷大惊,双目瞪圆。
不知不觉刮起了一阵大风,树枝‘噼啪’乱晃,白慈荷裹紧外套,身体里升起的寒气依旧让她不住冷颤。
“你知道什么?”白慈荷的声音飘飘的不像是嗓子里说出来的,一张脸瞬间苍老不少。
“我可等你很久了,阿姨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苏瑜咧嘴笑。
白慈荷咬牙。
苏瑜打量着古朴的室内装潢,谈不上多么金碧辉煌,却是她当年想进而连门槛都沾不到边的地儿。
如今她坐在了这里,舒舒服服的。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苏瑜很惬意,笑道:“您非要我说吗?毕竟对你来说不是件光彩的事,我觉得您并不想听。”
白慈荷呼吸滞在胸腔,她有点发虚。
“同样,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苏瑜一字一字,说的很慢很有力。白慈荷不傻,反问她想要什么,然后她一把站起来,“你做梦。”
“没错,我是在做梦。我还希望阿姨能帮我,让我美梦成真,和楚恒结婚。”
白慈荷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她。
“阿姨,您觉得在换一个儿媳和让自己名利皆失,且要获牢狱之灾两者之间,你更倾向哪一个?”苏瑜沉声扔出两个选择。
她话越加咄咄逼人,“您对倪曼好,不过因为觉得愧疚。但您真的能心安理得了吗?她姐姐被您害成那样,您觉得她要是知道真相,真能够顾及您的好而原谅您吗?”
白慈荷每一根神经都为之一震,她组织不好词语,干巴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曼曼已经在查了,帮她做这件事的还有M·y集团的总裁。您以为十年前那件绑架案的真相还能瞒几天。”苏瑜干脆和她挑明。
注视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仓皇无措,脸色没一丝血色,像被猎人往笼子里赶的猎物,何来半点当年扔钱在她脸上的不可一世。
苏瑜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您只有帮我。”
苏瑜站起来,颇有居高临下的味道。
“让倪曼离开,离开楚恒身边,离开这个城市。你害怕的事才会永远成为秘密。”
……
到了邻市,倪曼拨了白慈荷的号码,报个平安。这是她走时,白慈荷要求的。
阿姨对她好,她心中明镜着,可也生出一种无以为报的无力感。白慈荷向她提过几次想抱孙子,但恐怕,她要让她失望了。
电hua很久都没人接听,倪曼又打过去几次,结果还一样。她只得暂时放弃,投入工作中。
很简单的一条新闻,家产纠纷引起的官司,后续的追踪报道,留了摄影师和实习编辑。工作分配好了,几个回北市的人请客,慰劳接下来辛苦工作的伙伴。
上酒楼,一个侧身抬眼之间,倪曼看直了眼。
以前,她一直觉得杜晋像一个很熟悉的人,这次终于想起了并把人认出来。原因无他,这个杜楚恒的堂哥还真的和他挺像。杜晋留了胡子,板寸头,五官粗犷,一般少有人能看出两人相似的地方。
而倪曼不同,男人眉尾一颗淡痣她都能闭眼点对位置。
“我们见过,还记得吗?”杜晋的音调就和他整个人差不多,冷硬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