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本章将以宇智波鼬的视觉展开。
睁开眼睛时,能看见的就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
以往一直盘踞在身体中的沉重感骤然消失,我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前所未有的良好,简直就和我刚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后的那一段时间的身体状况无二般……这让我禁不住陷入沉思……为什么我的身体状况会忽然变好?光睡一觉起来就什么病痛都消失了,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不知何种原因,我总感到有一股十分不详的预感萦绕心间。
没来得及深究那股不祥预感的来源,双目就忽然而然的传来一股轻微的刺痛感,我单手撑床坐起来,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眼……上面居然有一层厚厚的纱布,正疑惑眼睛怎么会被包扎起来之际,耳边就传来开门的声音,随后,一把戏谑的声音响起——
“呀~鼬,你终于醒了啊。”
一听到这声音我就禁不住皱眉,侧头,朝着这个无论在内心还是外表都带着面具不肯摘下来的男人冷声道:“什么事?”
“讨厌,你好冷淡啊~,果然你只有面对夕月酱的时候才会温柔么~”他装可怜的嘀咕的声从一旁传来。
提起夕月,我才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识前一直和他在一起。我知道,我失去意识是夕月所为,但不管他想对我做什么,只要是他想要做的,我都会由着他……但现在夕月竟不在我身边,是因为太过害羞所以逃走了么?
……不可以。
我不能让夕月再度逃脱,他永远都不可以逃脱我的手心。我必须要把他捉回来。
于是,我无视了还在嘀咕的阿飞,径直下床,顺带想伸手扯掉包裹在我眼睛上阻碍我视物的纱布……就在这时,一只手阻止了我掀纱布的动作。
我不禁二度皱眉,道:“放手。”
“鼬,我劝你还是暂时不要掀开纱布的比较好。你的身体不太好,而万花筒写轮眼移植了到你这儿才两天的时间,虽然我已让最好的医疗忍者给你治疗,但总该要给新眼睛一个适应期吧。”他一改刚才的戏虐打趣,语气变得十分正经。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万花筒写轮眼的移植?心里不自禁地咯噔了一下……就我所知,在这个世界上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包括我在内也就只有三人……不知为何,我心里的不详预感越来越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你的弟弟——宇智波夕月,将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给了你哟……”
阿飞之后的话我根本没能听得进去,自他口中说出‘夕月将眼睛给了我’这句话后,我就感到自己的双目隐隐作痛,然后,一股锥心的疼痛缓缓地从我的心脏深处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这种痛苦的感觉我并不陌生,事实上,在灭族的那一夜,我就尝过这种让人如坠地狱一般的滋味。
只是,这次的这股疼痛,撕心裂肺,比之灭族的那次更甚。
窒息般的痛苦在心口翻涌,我不自觉地紧握拳头,力度之大,直到指甲划破了手心,血液从指间流淌到地上也不自知……
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能让他逃脱宇智波一族兄弟互相残害的卑劣宿命。但是,要让他逃离这样的宿命,我就不能在和他相见……自私如我,想要让他一直在我的可视范围内舞动生命的火焰。所以,不管他逃出我的手心多少次,我都会把他牢牢的捉回来,然后安置在我内心最柔软的的地方,一直庇佑着他。
夕月是个很倔强的孩子,倔强得让人心疼……他从来不肯在人前哭泣,即使痛极了,也只会自己蹲在角落里默默地舔伤口,如同一只孤傲但又可爱无比的小兽,让人不得不心生怜惜。
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羞涩却又硬装着没事人的表情、明明十分生气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压下怒火的表情,以及脸蛋通红目光迷离的表情……他的一颦一笑,无一不牵动着我的内心。
我想见他……
……非常的想。
“所以啊,你应该好好休息,不要辜负了夕月酱的一番苦心啊,要知道……”
“他现在在哪里?”我打断了阿飞的不断絮叨,现在,我只想见一下夕月。确认他是否还安好,是不是还在疼,失去了视力的他,肯定会很不安的吧。
“诶?那个我认为你现在还是不要去见他比较好哦,你的眼睛还不能拆纱布,而且夕月他现在……”
他的话也未免太多了,我挥挥手,有点不耐烦的二次打断他道:“他在哪里?”现在,我只想见夕月一面,没时间在这里听他念叨。
“嘛,你别这么不耐烦嘛,要我带你去见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事先答应我见到他后别冲动就行。”阿飞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嗯。”我口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就算阿飞不带我去找夕月,我自己也能找得到他,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刚移动脚步,我就听到“噹”的一声,一直放在我上衣口袋中的夕月的铃铛掉到了地上……我弯下、身,摸索着捡起了铃铛……捡起铃铛的那一瞬,系在铃铛上的红绳忽然断裂,这一刻,时间忽然变得异常缓慢,我只听得“叮”的一声,就像是这个铃铛自身拥有了生命,这叮的一声,正是它已用尽全身力气所能发出的最后的哀鸣……
心里不安像是涨潮的潮水般,只一瞬,就将我淹没,我快速的捡起铃铛,侧头示意阿飞带路。
行进间,我感到自己的眼睛在发痒,灼热且带有腥气的液体正从双眸中涌出,我不禁缓缓的伸手抚上自己的眼睛……
夕月,是你在哭泣吗?
跟着阿飞的脚步,我们在一间房间前停下了脚步……我稍微感受了下周围,发现这里还是我昏迷前所在的那个山洞。
缓缓的推开门,我的脚步却在踏入房间的一瞬顿住了……这房间里的空气,并没有属于夕月的呼吸气流!
脑海中瞬即闪过一个可能,我感到自己的双手在不能自控的颤抖,下一秒,我猛地扯掉了眼睛上的纱布,纱布撕裂的声音几乎与阿飞的惊叫同步响起……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停止了,我所能视之物,皆重光叠影。只有那躺在床-上的身躯,是如此的清晰……
死寂的空间中,没有一丝活动的气流。
我感到自己浑身有如坠入北极的最冰点,迈着僵硬的步伐,我一步步走到他的床前,颤抖着手握住他稚嫩的手指……冰冷的,已经没有了人体应有的温度。
然后,我听到一旁的阿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徐徐的将夕月拜托他的以及夕月和佐助大战的事情叙述了出来。
夕月……是为我而死的。
抬眸,我忍不住缓缓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他就这么躺着,就像是沉睡了过去一般。
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淌在我的眼中,在这双本该是夕月的眼睛中流淌着……宇智波一族的罪孽,本就是我所犯下的孽障,此刻,躺在这里的也应该是我。然而,夕月却选择了为我而承受这一切,其实我早该发现才是……昏迷前缠绵的那一夜,他的异常是如此的显眼,如若我能早些发现,兴许能阻止这个傻瓜做这样的事情……
“滴答。”有一滴鲜红的液体滴落在夕月恬静的睡颜上,我轻轻的抹掉那滴艳红,却不想,抹掉了一滴,就有更多滴鲜红液体前赴后继的滴落在夕月脸庞上,最后,我干脆将夕月抱起来,紧紧的揽在怀里……
埋首在夕月冰冷的颈窝,道:“……抱歉……夕月。”话语出口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
抱歉,夕月……
但,你是最不该就此死去人。
将夕月的身体轻缓平放在床上,我开始结印……在晓组织这段时期,我和我的搭档鬼鲛不断地周游列国并且执行各种任务,我们曾遇到过一位隐居深山老林并且通晓生死之忍术的高人,我幸得这位高人的指导,掌握了一可以起死回生的忍术,只需耗尽全身的查克拉,就可以从死神手里夺回死去不超七日的灵魂。
只是,使用了这个忍术,我就会查克拉耗尽而亡。这也是这个忍术的唯一代价。
而现在,佐助已认为我已然死去,事实上,如若不是因为夕月,去和佐助决战的本就是我,为血洗家族的罪孽而付出代价的,也应该是我……但夕月却为了我去承受了这一切,那么现在,我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夕月的再生,也未尝不失为一种好的赎罪的方式。
印式结到一半,阿飞就伸手阻止我,他用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声音对我说:“鼬!你想做什么?!”
“与你无关。”我闭上眼,驱使查克拉运转在眼周,让查克拉在润泽眼部的经脉,睁眼,我冷冷的用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瞪了眼阿飞,用眼神给予他警告……我决不能让他阻碍我的施术。
啊飞立刻用手遮住自己的面具上的单孔,并嚷嚷道:“我的老天,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所以一开始就不愿意带你来见他啊……喂喂!鼬桑!你先别结印啊!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啊,夕月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没有转机的!”
我结印的手不禁一顿,皱眉看着他道:“你还有什么话?”他见我停止了结印,夸张的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气,说:“你还认得这个吗?”说完,他摊开手掌,一个破碎的琉璃琥珀圆片置于其上。
我不禁沉吟……这是鬼灯满月的东西,但这和夕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阿飞继续道:“事实上,你刚醒来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的了,但你一醒来就一个劲的要见夕月,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说……”
我不耐道:“说重点!”
他摆摆手,示意知道了,然后继续说:“你醒来之前,山洞外就来了一位有趣的客人,他带着我手上的这个东西,指名道姓的说要见你。本来我也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来这里插诨打科,结果……”
他的语气就像那些个可恨的说书人,吊足了听客的瘾,然后说下回分解。
直到我又再次用万花筒写轮眼瞪着他,他才慌忙说:“啊!别瞪!……结果嘛,他说他有办法能让夕月不需要任何代价就能起死回生。”
“那个人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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