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其实说来也巧,这阵子皇上宠着李贵人,连带着住在一个宫里头的芙昭容、许常在跟新迁过来的柳常在也都比较得脸,见皇上总比往日勤些。 有着芙昭容和柳常在在,皇上少不了也要多来景仁宫走走。对待皇长子段安的态度上,也不像往日那般冷漠。
前几日皇后想着皇长子大了些,命人给皇长子裁制了些新奇的小玩意逗乐。若不是突发奇想将安儿抱来自己瞧瞧,想必还无法发现得如此早。那孩子躺在奶娘怀里,小小的一团,远远看去甚是乖巧。离近一瞧却坏了,只见他虽然睁着双眼,却目光呆滞,无论奶娘拿着东西怎么逗弄,都无甚反应。
皇后急了,一把将其接过来,不轻不重地在孩子脸上拍了几下。那孩子倒好,小脸儿都快被打红了,竟不哭也不闹,只怔怔地看着苏雅容,嘴角甚至还挂着憨憨的笑,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苏雅容只觉得浑身冰冷,双手脱力,险些一把将孩子扔出去。为了这个孩子,她整整筹谋了近两年之久,暗中布置无数,劳心劳肺,甚至不惜为此令皇上厌恶自己。原本想着,即便皇上不喜这个孩子,养在自己身边,到底也是嫡长子,子凭母贵,将来若养得成了器,那就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
对于后宫中的女人来说,孩子太重要了,简直比命还重要。没有孩子,再多的宠爱都是一时的,谁没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谁又能保证君恩没有厌倦的那一天呢?如今孩子在自己手上出了岔子,不论如何,她都难辞其咎。而别提原本谋划的打算了。
见到如此局面,皇后身边的下人们均面无血色,一个个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景仁宫沉寂了许久之后,初夏到底没沉住气,低声道,“娘娘,此事……”
“宣太医!”苏雅容咬牙切齿,半晌又道,“给我去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是谁做的!”
下人们唯唯诺诺退了出去,整个大殿空余苏雅容一人,以及她怀中痴痴傻傻的孩子。
太医来得很快,后宫中的消息传得亦飞快。不出多时,章太医,陈太医等一众太医院的精英全都赶来不说,皇上与后宫众妃亦全都到场。皇后率众人向皇上请了安,起身后,冷眼瞧着众人的脸色。惊疑不定者有之,面有恻隐之色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大有人在。
段瑞神色森冷,并不发一言,亦没有出言询问太医皇长子的状况。
殿内只见太医们沉默地忙碌着为皇长子诊治的身影。良久,章太医才叹息着回禀,“回皇上,皇长子身子并无大碍,神智有些痴傻,臣以为,此乃先天不足,恐为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并非人为所致。”
段瑞闻言,并未如何吃惊,只淡然问道,“可有法可医?”
章太医、陈太医俱都摇头,面露难色,“臣等无法可想。”
“既如此,”段瑞沉吟,“便也罢了,到底是他自己不中用。”说罢,便起身欲走。
还未抬步,便见皇后苏雅容扑通一声跪倒于地,低声啜泣道,“皇上有所不知,安儿前一阵子还好好儿的,会哭会笑,伶俐得很,皇上也是瞧见过的。此事定有蹊跷,还望皇上细查此事,还安儿一个公道。”
段瑞闻言并不以为意,“到底是个未满周岁的婴孩而已,岂能瞧出来伶俐与否。皇后爱子心切,朕便依你,定会彻查此事。只是安儿若果真医不好,也还望皇后莫要太过伤怀了。”说罢,竟果真头也不回。空余一众嫔妃面面相觑,早便知道皇上不甚看重这个孩子,谁能想到竟无视到了如此境地。
皇后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身子一阵摇晃,好歹在初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都愣着做什么?!都散了吧!”
众妃讪讪地,也都自觉没趣,原地狐疑了一阵,也都各自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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