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车开的四平八稳,但要让时光在车上睡着着实不易,尽管确实有些犯困,但也是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靠着座椅,脑中却还有模糊的感知,外界的声音在耳边无一落下。
等她有点睡意的时候,却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捏她的脸,她烦扰地挥了挥手,恍惚间听见低沉的、轻轻的声音:“时光,我们到了……时光,睡着了?”
时光困困地不想答应。周澹然一时没了声音,好像在等她醒来。时光被他这样一扰,刚培养好的睡意也消失了,她幽幽然睁开眼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到了?”转头一看,却见周澹然手里拿着一包烟,正在解安全带。
周澹然手里的动作一顿,安全带自动收了回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时值六点多,街边的路边都已亮了起来,天色渐沉,静谧之中两双眼都黑得发亮。
“醒了?”周澹然问。
时光轻轻“嗯”了一声:“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周澹然轻笑了一声,她指了指他手里的烟,“你不是戒了?”
“没戒,只是抽得少了。”周澹然顿了一下,说,“怕你不喜欢。”
说着,他把储物箱打开,正准备把烟盒塞回去,却被时光的手阻拦,时光摇摇头,“你要想抽就抽吧,我在车里等你。”
周澹然笑了笑:“没事,我只是以为你睡着了,闲着没事抽一支。你既然醒了,就下车吧,到了。”
时光看了他好一会儿,似在沉思又似在等待。
周澹然不由问道:“怎么了?”
时光摇了摇头,“没什么。”说罢往外面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停车场里停着的都是豪车,什么卡宴、辉腾、奔驰、卡迪拉克、劳斯莱斯之类,与他们的车一比,周澹然的顿时相形见拙。
她立刻又往旁边的高楼看了一眼,越看越眼熟,忽然想到这不是本市最出名的一家、被人所津津乐道、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的高级私人会所吗?
时光眨了眨双眼,回头问周澹然:“今天你家哪个亲戚生日Party?”
“嗯?不是,怎么了?”
“那是哪个朋友升迁发财了?”
周澹然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你在想……”说到一半明白了她的意思,好笑地说,“怎么,我带你来这里很稀奇吗?在这里吃饭非得举办宴会?”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觉得奇怪,吃顿饭而已,没必要来这里吧。”
“这又没什么。”周澹然无所谓地说。
“我们还是随便找家店吧。”时光对着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建筑啧啧叹了两声,“经常出入这种会所会给人捉到把柄的,算了吧。而且这种会所也就徒有其表,一盘东西的量塞牙缝都不够,还贵的要死,多没意思。我不喜欢。”
“今天的主要任务不是填饱肚子,所以我的大小姐……”周澹然看了眼手表,“我订的时间快到了,是否可以劳烦您移动大驾?”
时光皱着眉头问,“你在打什么主意?好好的晚饭不吃,偏来这边干什么?你早就预定好了?为什么要来这里?”
周澹然神秘兮兮地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走吧。”
他正要推开车门,却听时光略有赌气地说道:“我不去。”
周澹然回头:“怎么了?”
时光不说话。
周澹然坐回去劝她:“那你就当我有个亲戚在这里开宴会不行吗?走吧,带你见见大世面还不好啊。”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更不能去了。你的亲戚朋友都是什么人物,我哪承受得起,你带着我也不怕丢人啊。”时光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定定地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总要带你见人的,放心吧,你长那么漂亮,他们羡慕我还来不及呢,哪能丢人。”
所谓一如豪门深似海,虽然她自己条件也不差,但比起周澹然那个圈子来说还是差了不止一个阶级。如果真是什么宴会,她今天是万万不能去的。虽然周澹然要带她出现意味着他确实对她用心了,但是他们俩的关系还不稳定,今日贸然进去必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若以后有什么差池,那岂不是闹了笑话,给周家和周澹然丢脸,也给自己丢脸。
但这些话若是说给周澹然听,他一定会觉得她在拿他们俩的感情开玩笑,对他们的感情不认真,还在怀疑他。天地可鉴,她明知会深陷,又怎会仅仅抱着试试的心态?只是上流社会的圈子太复杂,不得不提防。
所以,不能说。
她想了会儿,指了指自己身上平常至极的衣服:“我穿这一身进这种会所会闹笑话的。”
“我不是让你换一身好点的衣服了吗,你不是还是随便穿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来这种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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