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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朱强吸着烟,不紧不慢地,坐在椅子上前后摇晃着。
我生气了:“原来你们就是这样当官为民作主的,怪不得老百姓骂你们,活该!”
说罢,我愤愤地走出了朱强的办公室,带门的时候,用了一把火劲,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我生气了,真他妈的不是玩艺的是,那天还改变对你们这些当官的看法,现在看来老百姓说的没有错,你们就是一批不负责任的父母官。我出了组织部并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找县委书记卢枫去了。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我没有向你们要房子,是你们要给我解决房子的,说话不算数了,岂不是把我一位几十岁的老家伙当猴一样耍了?房子不房子是一说,公道不公道又是一说。
来到卢枫的办公室,我就直接对卢枫说:“卢书记,你说话算数不算数的是?”
卢枫用诧疑的目光看着我:“老汪,你哪里不得劲吧?怎么见了面就开始叫板?”他也不称我汪老了,改为称我老汪。
我说:“你别管额哪儿得劲不得劲,你先回答额的问题的是,你县委书记说话算数不算数?”
“看你这位老同志说的?我做这一百多万人口大县的父母官,若说话不算数,我还不被老百姓的吐沫给淹死?”
“好,只要你说话数算数就行。”
卢枫正在批阅着一大堆文件,此时他把文件略撂了撂,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说吧,老汪,啥问题?”
“房子问题的是,你不是说要给我解决房子问题来吗?”
卢枫皱起了眉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老干部活动中心的房子还少呀?怎么又要房子了?”
我见卢枫绕弯子,跟朱强是爷俩儿比**――一个**样,便直接了当说:“我说的不是办公室,我说的是我的住房的是。”
“你的住房?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住在老干部活动中心呀。”
“哎你这个老汪。住在那里多好呀,又高又大,又宽敞又明亮,还不要交房租和水电,这多好呀!”卢枫笑着说。
“卢书记,我是尊敬你,才给说这档子事。你若是拿我当三岁小孩来玩,你可不要后悔。”
卢枫收敛了笑容,说:“你说什么呀,老汪。你有房子住还叫我给你解决什么呀。”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市老干局来人,你让我作陪,当着市领导的面你咋表的态?难道你都忘了的是?”
“什么?老干局来人?是有这么回事。我都给你说些啥来着?”
“你说要让朱强部长赶快给我解决房子。”
“我说了么?”卢枫似乎有点丈二各尚――摸不着头脑。
“你说了的是。”
“我在哪儿说的?”
“你在酒桌上当着市老干局长的面表的态,我还为了感谢你,喝了满满一大杯酒。”
“哈哈、、、、”卢枫忽然大笑起来,“哎呀,你这个老汪同志,怎么能把酒桌上的话当真呢?酒桌上说话从来不算数的。”
我气得没言语了。问:“那你那天说的都算啥?”
卢枫解释说:“酒桌上,领导来了,总得让人家吃好喝好。怎样让人家吃好喝好呢,就得逗逗乐子。讲讲笑话什么的、、、、”
“那你表的态就是当笑话了?”我狠狠地瞪着卢枫,卢枫被他盯得脸上变了颜色。
为了缓和气氛,卢枫又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说:“咋能拿你开玩笑呢?不可以的吗。”
“那我还是要问你。你说的话到底算数不数数?”
我追住不放,不依不饶地让卢枫表态。可住房这个态实在太难表,一来是住房将走向市场化。福利分房基本上没有了。二来是,机关干部缺房子的太多,一开口子非出乱子不可。
“哎呀,你这位老同志呃,怎么说了半天就不明白呢?房子嘛,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卢枫拍着我的肩头,与我打着哈哈,想赶着我走,叽。
可我却不走,此时,我抬头看到卢枫办公桌的上方挂着郑板桥的一个横匾,上面写着“难得糊涂”四个大字。这些年,跟他一起当县委书记的都上去了,唯独他老是出事,上不去,就请市里的一位书法家写了这个“难得糊涂”,准备就这样混下去。我说:“我知道你会装糊涂,但额还得向你问个清楚,你说的话算啥么?”
“算什么呢?你说。”
我想说“算放屁”,但我忍着木有说出口,就说:“我不说了,我要一说算啥么你就受不了了,你是书记,额给你留着面子呢!”
卢枫脸一红,他猜到了我想说木说的那半句话,他知道现在的矛盾如同**,一触即发。便和声细雨地说:“房子的事,挺难的,就是要解决,也不能象你这样,挑着大旗要房子,别说没有房子,就是有房子我也不敢给你呀?你说是不是?”
这样一说,说明他的态度有点转弯了,我想只要能办成事,管人家清楚糊涂干鸟的是?他对人家糊涂只要对咱不糊涂不就结了的是?于是,我也缓了一下口气,说:“对不起卢书记,有些事我是不懂的,你多担待点,可房子、、、、?”
卢枫被我缠得实在木有办法,只好说:“你去找找花主任,她是管房子的,让他先找到房源,我才好表态。”
说罢,卢枫便打电话,却木人接。于是,他就写了个条子:“花月坡同志,汪老的事,你想办法处理一下,见面时,汪老会把具体情况给你讲的。”
这样也好,我总算有了解决问题的抓手了。我拿着卢枫的手迹,看了看,我不认识这位花主任,但看着卢书记龙飞凤舞的字,字的间架又较分散,就把花月坡认成了花肚皮,觉得这名字有点古怪,也觉得好笑,啥名不好起,咋么起了个花肚皮的名字,也是事情急心也急,额也就木想那么许多。
花月坡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分管行政,为了工作方便,她不在二楼办公,却在一楼的行政科弄了一间办公室。
我来到行政科,问一位正在看报纸的同志:“花主任在吗?”那位同志只顾看他的报纸,头也不抬,往行政科的门上指指。我便顺着他指的那个门,轻轻地扣门,可扣了半天,却听不见动静,说明屋里根本没有人。于是,我就耐心地等待着。多年来,我蹲在乡下,县里的老人,退的退,走的走,木几个认识的人了。就象这行政科,一个认识的都没有,我便感到自己的路也走到头了,便有一种悲凉的感觉。正在胡思乱想着,忽听一阵小车响,不一会儿,进来一位四十岁左右,全身紧绷绷的女人。那女人人长得漂亮不说,还走路带风,精力十足。她进了门,竟直打开了花主任的那间办公室的门,看来她就是花主任了。我心里说,花肚皮主任,你可来了。于是,我喜出望外,便取出卢枫的那张条子,递给花主任:
“你是花肚皮主任的是?这是卢书记给你写的信。”
花月坡扭回头来,因为在雉水,女人的妊娠斑才称作为花肚皮,很难听的。于是,花月坡就瞪着两眼望着我:“你叫我什么?”
可我并没有明白过来,我也觉得这花肚皮的名字难听,可卢书记写得她的名字,还会错吗?况且,法国有个总统也叫蓬皮杜呢,翻过来叫不也是蓬杜皮?人家叫啥名字干我啥**鸟事,你跟着叫不就得了?听以花主任再问,我却以为她没有听清,就又重复道:“你不是花肚皮主任吗?”
花月坡忽然间火冒三丈:“回去问问你娘,看看她的肚皮可花?她的肚皮不花咋生下你这位老流氓?”
我不知哪儿得罪了这位花主任,竟然惹得她出口伤人,也生气了:“条子上写的你不是花肚皮吗?叫你的名字你发那么大火干吗?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