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瞬间被抽干一般,颓废萎靡。
“爹……阿娘,她怎么了?”于晴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于文远。
“她睡了!”于文远脸上涕泪泗流,“她累了,你小声些,我们不要吵醒她,嘘……”
“阿爹……”于晴眨着眼睛,有些神智不清。
旁边的林氏再也看不下去,揽住于晴痛哭出声。
“晴晴,你娘走了!”
于晴一把推开她,“你胡说,我娘福大命大,她不会死的,不会!”
“其花在哪里?其花?其花!”于晴呼喊着冲出门去,恰好与门外匆匆赶来的人撞在一起。
于晴被撞倒,平时破点皮都要大呼小叫半天的人这会儿却不知道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莽莽撞撞就往外走。
一只手用力拉住她……
“放开我,我娘没死……其花……你快去看看我娘,她有些不舒服!”于晴反手拽住其花的衣袖,眉头紧皱。
其花喘着粗气替她把散落的发丝拢好,“呼呼……小姐,你不要急,奴这就去!”
“好好,你快去!”
紧随其后的于珊还有铃铛见到于晴这幅模样心头都是“咯噔”一声,母亲(夫人)走了?
于晴带着赶回来的其花进了内室,于文远早趴在秦氏枕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于珊和铃铛毕竟是两个姑娘,看到这场面,眼睛也是刷的就红了,只有其花还好些,冷静地跟在于晴身后走向床边。
“爹,你快让开,让其花看看!”
于晴上前推了推于文远,他却只顾着哭,理都不理于晴。
其花正要招呼几个人来帮忙,不想,于晴居然伸手架住于文远的胳膊硬生生将他架到了一边。
于珊、铃铛还有其花同时抬手擦了擦眼睛,这、这小姑娘……哪里来的力气?!
“别愣着了,快给我娘把脉!”于晴推了发呆的其花一下。
其花流了一半的眼泪就这么挂在脸上,呆呆地回应她:“嗯?哦,好!”
因为于文远被“搬开”,秦氏的情况让人一览无余。
其花抬手拍了拍自己颤抖的脸颊,从随身携带的布兜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瓷瓶,取了一颗橘色的小药丸塞进秦氏口中。
“这是凝炼的人参丸,补气凝神,先把夫人这口气吊住再说!”其花说着又翻起秦氏的眼皮看看,接着才伸手去把脉,“我在这方面并不精通,得快些请个有能力的大夫来才行!”
于晴这会儿已经没有方才的茫然无措,脸上的神色严肃得很,似结了层冰霜一般,握拳站在其花身后直点头,听了其花的话后,她回身问云姑姑:“李大夫呢?怎么不把他请来!”
云姑姑见其花行事稳重,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李……大夫,昨天,他家里出了些急事,今日一大早就告假走了!”
于晴转头看向于珊,于珊一愣,点头:“确有其事!”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给秦氏把脉的其花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小姐……”
于晴立马转身,“怎么样?”
“夫人……”其花眸子一转,“可能……还有救!”
“……你,你能救吗?”于晴紧紧拉住其花的袖子,“你能救?”
“小姐还记得奴最擅长的是什么吗?”其花安抚地拍拍于晴紧张到颤抖的双手。
其花最擅长什么?于晴的眼睛猛地瞪大,“你是说,阿娘她……”被人下毒?!
“对!”别的方面其花不敢打包票,用毒解毒这方面她接触的实在不算少。
“能救……能救……”于晴紧绷的心弦蓦地松下来,眼泪也不再受控制,稀里糊涂地流了一脸。
“小姐,小姐……”
“其花,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只要阿娘没事,我就没事……”于晴笑着闭上眼,慢慢软倒。
铃铛被吓得肝胆欲裂,飞扑过去:“小姐……”
“小姐,你醒醒!”其花手忙脚乱地替于晴把脉,“小姐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才迷了心智,没有大碍,铃铛姐,你先送小姐回去休息!”
铃铛点点头,抱起于晴出了产房。
才出门几步,就看到李毓还守在院子里。
“于姑娘这是怎么了?”李毓着急地上前查看。
铃铛一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回六皇子的话,小姐累了,需要休息!”
“要不我着人请两个御医过来?!”
“多谢六皇子美意,奴只是个下人,无权替主子做决定!”
李毓恨的的牙根直痒:“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们主仆两个真是无独有偶了!”
“多谢六皇子夸奖,奴能带小姐回去了吗?”铃铛将于晴往怀里揽了揽,屈膝告辞。
李毓哭笑不得,“这驴脾气,还真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