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他若敢这般近身,华思弦定会毫不容情地狠狠将他瞪回去。睍莼璩晓
自从那次沉睡清醒后,她的紫眸摄力已经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只要心有所念,目光便自动生出操控能力,轻而易举将那人定摄原地,等到再想近亲,便又是另一番心情。
可是今夜,慕容祚不知是醉了还是神志不清,竟是一径这样闭眸躺在她身边,任由她是怒是斥,就是过耳不闻般不肯松手,只紧紧将她牢抱。
“你这是做什么?大喜的日子发酒疯发到我这里,是想让我喊人去请大姐亲自来此接你回去么?”久挣不脱,华思弦不禁又急又气。
见他一径置若罔闻,忍不住心底气血一冲,埋头张口便狠狠咬在他的臂上,却只换来那人隐隐一声闷哼,整个人却铁臂如石、纹丝不动轹。
这般对峙直到华思弦嘴里明显尝到血腥滋味,引得胃中一阵反胃,方才恨恨地不再继续。
本以为冷了脸拿这话威胁他定会有所反应,可对方却似真的一无所知,竟是无论她说什么只全是不闻不动。
一时无法,华思弦不由气结箴。
望着身侧醉得一事不知的男子,委实心不能平。
方才之说纯属试探,说到底,她却不能真喊了水灵或墨竹过来。
今夜本是大姐大喜之日,却无故叫她独守空闺,想来心中已经有所怨怼;若再让人特特地前去请她来此闹得个人尽皆知,便是自己不在意旁人指点,于大姐却怕是极度在乎。
纵她们姐妹二人并不相亲,却这般形同斗巧争宠、施耍心机的手段,她还不屑为之。
“你这般作为到是为何?我早便绝了对你的痴心,便是你再纠缠百日千日,也不过多浪费你自己的精力,于我毫不相干。如今你既已娶了大姐,莫不是拿她用来刺激我不成?”忍不住讽笑一声,华思弦只觉这种想法连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他这样心机深沉的男人,“如今成效未显,你却又行事反复,该说你太聪明还是太自负呢?”
身边的男人依旧无所动静,华思弦却只觉心底一股愤慨随着他的这番做为而剧烈波动,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还是深谋远虑的王爷您对我姐妹二人皆是无意,不过是为了一时权宜,娶了大姐稳住政局,又想用我压制大姐是吧?呵,王爷到是好盘算,可也没问我一声愿是不愿配合于你!这般一意孤行,便不怕到时反毁了你的阵脚吗?”
声歇间,屋内一时只闻二人忽高忽低的呼吸之声,却半晌再无人出声。
一气之下说了这些的华思弦终于发现自己在鸡同鸭讲,便是说了这许多,那人却依旧只是紧拥着她,不做他事。
仿似这世间除了拥着她入怀,便再无了其他紧要之事。
只觉一颗心忽尔堵得慌。
一如久藏的珍宝无端遗落丢失,再寻回时,竟已斑驳不堪,再也不能变回从前的光洁璀灿。
眼底不觉间竟朦上一层浓浓水雾,华思弦真希望此刻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梦里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为了曾经的某人某事而伤心难过,依依不舍;梦醒过后,却一丝一毫的留恋都不会再有。
只因梦便是梦,现实与梦,从来不相吻合。
可如今,这种如梦境般的感觉却是那般真实,真实得教她不觉以为,或许一切真是自己幻化出来的梦境。
许是因着白日间的暄哗,亦或许是因白日里见到的那些景象,便是醒是不觉痛,梦里,还是会触到心扉。
如此一想,到也安了心神。
略略动了动,察觉周身除了有些暖暖的紧挤,却也没有其他不适之感。
只当是梦中被子卷到了身上,华思弦终不再与梦抗衡。
不过片刻,便因这一番胡思乱想得太过厉害,不觉有了浓浓的睡意袭卷,遂抛却一切杂念,顺着心意沉沉进入梦乡。
却不知,在她安然入睡后半晌,本该是她梦中所以为的男子却重新有了动作。
但见他小心翼翼地将她重新调了个舒适的姿态再度拢入怀中,黑暗中,一双黑亮的眸子俨然清明无比,正深深凝着面前一张安祥睡容,眼中满是怜爱忧忡。
“思弦,到底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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