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珣自回贾府起还没见到过黛玉,虽然东西没少送,但是贾珣现在居住在贾赦这边,不光是离得远了,他还要筹备两个月后的府试,顺便还要去贾府家塾去给学童讲题。毕竟明年有几人要初考童生试,身为考试成绩最好的贾家一份子,贾珣不能推脱,不然就说不过去了。
这日一觉醒来,贾珣还在困倦中,惊闻薛家到来,困意一扫而去。
“何时之事?”
翡翠上前为贾珣递上拧干的烫帕子,柔声回道:“昨儿下午就递帖子了,二太太报过了老太太,老太太说自家亲戚既然来了就合该见见,不过老太太心疼薛家姨奶奶一家路途劳累,让二太太先安排住下洗漱休息。这不今儿一清早就去给老太太见礼去了。”
贾珣擦了脸,随手把帕子扔到盆里,眉梢轻扬,“既然昨日就来了,怎么没人报与我知!”
翡翠伺候贾珣这么多年了,听音知意,不用看贾珣表情就知道,贾珣这是不高兴了。“太太怕扰了哥儿温书,不许我等拿来说嘴。”
贾珣一听邢夫人的意思,也就不多言,反正等他考上秀才了,他的存在才能让下人依附,不然说再多,依旧抵不过长辈一言。
“既然人都到了,早饭就撤了吧,第一次见亲戚也不好迟了。”
虽说贾政一家被贾母责令搬出荣禧堂,但是要安置的东西太多,怕还要再用上半月,所以贾珣一家依旧住在原处。
等贾珣带着翡翠几个丫头到了穿堂,就见鸳鸯站在屏风前。
鸳鸯一见贾珣,忙的笑脸迎去,从怀里掏出一个暖炉,“老太太刚还在念叨呢,说今日天冷,屋里又撤了炭盆,怕丫头们想不到,这不让我这里等着哥儿呢。”
贾珣接过手炉,笑着说道:“还是老祖宗疼我。劳鸳鸯姐姐久候,回头我请姐姐喝酒玩去。”
鸳鸯笑嘻嘻的行个谢礼,“那就先谢过珣哥儿了。”
说说笑笑转过插屏,穿过了厅到了院里,院里眼尖的丫头看到了,忙打起帘笼,“珣哥儿到了。”
贾珣先对贾母见了礼,就见贾母指着他扭头跟旁边一妇人说道:“这便是我家珣哥儿,最是惫懒不过,这不才来了。”
“这是你薛家姨妈。”
又转过头看着贾珣让他与薛姨妈厮见。
见过礼后,薛姨妈拉着贾珣的手,上下打量着贾珣,“这般人物也就老太太舍得说上一二。唉!我家那个混世魔王要是有珣哥儿的几分好处,我怕是做梦都要笑醒的。”
“哈哈。你呀准是被骗了,珣哥儿也就现在老实儿片刻,等熟了,这皮猴子可就烦死你了。”
……
贾珣又陪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退,毕竟他还要出门去见老师。
等出了贾母处,贾珣又回去换了身衣服,这才让长寿用木匣子装上他昨日做的写的三篇经义,坐上马车带着两个小厮奔往郊外。
说来这李昌繁是个坐不住的,才在温泉别院待了两个月,又跑去郊外柳浪庄的小宅子待着了。
“先生!”
贾珣看着李昌繁乌黑的茂密的头发,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恨不得拍死上个月那个对着李昌繁心疼的傻瓜!
李昌繁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还嘲笑道:“为师远无忧近无愁,半年生华发,你居然还当真,你这脑袋写经义写的都榆木了。”
贾珣根据以往经验根本不接这个茬儿,不然最后只会气死自己。
“呵呵。先生教训的是,学生知道错了。这是学生答得往年童生试的考题,还请先生斧正。”
“都跟你四师兄学坏了!”
“呀!要不是先生提起,我差点都忘了。四师兄新得了一瓶莲花白,据说是十年佳酿。可惜先生不在,这酒师母给收了,还说四师兄孝心可嘉。‘情知天上莲花白,压尽人间竹叶青。’,也不知下次上门,能不能跟师母讨杯尝尝?”
“这酒到了你师母手里,怕是只能见空瓶了!”
李昌繁跟自己夫人都好酒的很,这难得莲花白佳酿看来他是一口都尝不到了。早知道就不逗贾珣玩了,不知道还好,一知道了这心里真是馋的紧。
故作生气道:“你个促狭的滑头还在这坐着干何,还不与我到书房去。”
李昌繁起身带着贾珣到了二楼书房。
推开门一进去便看到了一扇大窗,透过窗纱往外看去,大片似绽未绽的白荷挨挨挤挤,一阵清风出过,轻轻荷花摇曳,淡淡的荷香随清风入鼻。
“要是能唤小儿去买上几条河鲜,打一壶才酿好的莲花白。赏着白荷,闻着荷香,再与三五知己谈天说地,吃着鲜美的河鲜,品着新酿的莲花白,岂不美哉。做书房可惜了。”
李昌繁伸手一敲贾珣的头,“好好的书房却要改成酒肆真是该打!还不快把试卷拿来。”
贾珣乖乖把木匣子打开,拿出试卷平铺到桌案上。
“请先生斧正。”
李昌繁拿起一看,第一篇试题为“吾十有五”,而贾珣从生十五,非舞象舞勺之年承题,到万勿玩忽怠荒,虚度春秋起讲,之后入题……
“小楷不错,五篇经义,全都有词意薄弱之病,且虽言之有据,却属泛泛之理。府试可过,中等。”
“心有万言,下笔难言。学生这次仓促了。”
要不是上次出题恰好对了考官的心思,怕也是个中等的结果,毕竟八股他写的实在是难受。
“破题万卷,下笔如神。区区案首,何必在意,过了就好。怎么还想着连中六元不成?”,李昌繁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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