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感受到脸颊上的轻抚,睡的正舒服的纲吉地咕哝了一声,眼睛不情不愿地撑起一条缝——天还是亮的,时间还早,一点儿也不想醒过来啊。他对着那片漂亮的紫罗兰色略带傻气的笑了一下,慢吞吞的坐直。
不论什么事情次数多了都会麻木,在白兰身边睡着这种事儿,前几次还窘迫到面红耳赤的年轻教父已经在对方的宠溺纵容下迅速腐化,习以为常了。
“ciao~睡醒了吗?”
还想犯个懒的纲吉就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冰水一样猛地打了个冷颤,他僵硬的转过头去,露出一副天崩地裂的可怜表情。按理说他没必要怕成这样,但是超直感像疯了一样的在对他报警,小婴儿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reborn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异状,他伸手卷着鬓角的发丝,圆圆的黑眼睛直直地看向已经吓僵住了的可怜虫,嘴巴嘟出一个w的形状,语气特别可爱:“狱寺跟斯库瓦罗他们打好久了哦……”
“我马上就去!”纲吉刷的一下就冲了出去,然后刚迈出两步就左脚绊右脚,来了个姿态标准的完美平地摔。
白兰朝站在一边刚刚为reborn带路而来的家族成员使了个眼色,后者无声的快步上前,扶起了彭格列·倒栽葱·首领,护着他去往了会议室的方向。
落荒而逃的草食系刚刚跑远。白兰就从长椅上站起来,顺手将两张软垫扔了下去,接着席地而坐。他平视着那个一身正装的小婴儿,嘴角的一抹微笑看起来友善又亲切。
“初次见面,reborn先生,您想和我谈点什么吗。”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做些什么?能直接从种子阶段开花结果的植物不要太多。罗密欧和朱丽叶你死我活的传奇爱情也只用了一周而已。三个月,足够沢田纲吉习惯白兰杰索的存在。习惯他的出谋划策,习惯他的教导指点,习惯他的气息和笑容。
刚开始的时候,理智还能用‘彭格列内务麻烦一个外人不好’‘里包恩说不能太缺乏戒心’等理由反对一下。但在白兰锲而不舍的爬了半个多月窗户,将杰索家族的产业和发展路线给纲吉看了个七七八八,把他羡慕的直流口水之后,首领的心理活动就已经变成了:‘如果彭格列的首领是白兰就好了。’‘他已经三天没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等等等等……
在这种路线的进行下,他们之间的合作,根本就是不可抗拒的必然了。
谁也不知道白兰到底和reborn都说了些什么,回去的路上纲吉好奇的问了两句,换来了冷酷无情的镇压。小小的家庭教师看着自己抱着脑袋不停喊疼的学生,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纲吉有了失眠的毛病,他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尚且稚嫩的脸上,竟然隐约显出憔悴的苍色。
刚开始reborn尝试给他使用药物,但就算纲吉能勉强休息,也会在睡梦之中饱受折磨。他总是不安的翻来覆去,像是在挣扎一般神情既惊又痛,却偏偏醒不过来。
更糟糕的是,就像是产生了抗体一样,药物的作用对他越来越小。最严重的时候,纲吉几乎是被巨大的疲惫感压至昏厥才能彻底的睡过去。
夏马尔说他郁结太深,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身体和精神都会一起崩溃。
黑手党的生活对拥有超直感的纲吉来说是一种煎熬。让他每天的正常交际都在直面赤/裸裸的恶意。谎言,虚伪,欺诈,面对不怀好意的接近不能避而远之,面对挑衅也不能选择退让。
刚到彭格列那段时间的纲吉脆弱的像是随时会死,reborn什么法子都想过了,最后决定采用催眠治疗。
可这个提议被当事人一口否定。那个被人嘲笑软弱无能的孩子说,并不是他忘记了,就可以当做那些事情已经不存在了。
reborn给纲吉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一周之内他无法自己恢复,那么就会被强迫催眠。
然后纲吉就真的自己好了。reborn知道,这病愈的水分很大,他其实睡的很少,而且浅眠到一个轻微的声响都能让他骤然惊醒。
可纲吉硬生生挺过来了,他承受的质疑越多,人就越稳重。遭受的攻击越锋利,眼神就越柔和,简直就像是天空一般包容广阔。
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他一次好了,看着那只精力十足抱头碎碎念的废柴,杀手先生难得的心软了一下。
reborn信不过白兰,但是他相信阿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