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关于他「想说的话」

   说着，他猛地一弯腰。

    「但是……这就是我的决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小黑子！」

    黄濑凉太第一个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只是，和他差不多同时站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小哲！」

    小火神……

    看着那个直接走上前把那个蓝少年抱在自己怀里的身影，看着小黑子无比自然地抬起手臂缠在小火神腰上的动作，随着那双手臂一点一点的收紧，黄濑凉太的眼神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从火神大我的怀里退出来，黑子哲也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脸上虽然习惯性地没什么表情，但是细心注意一下的话，就会现那对白玉般的耳廓已经变得像滴血般通红。

    「我想……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感觉到那只与自己交握着的手上传来的另一个人的温度，黑子哲也像是得到了可以支撑着自己的力量，他温柔地看了身旁的火神大我一眼，随即对着房间里的其他人说道：「我和大我……我们在一起了。」

    「——别开玩笑了！」

    青峰大辉黑着脸，「这就是你的‘交代’？！阿哲？！好！既然今天‘开诚布公’日，那我也就在这里直接问你一句——你的所谓的‘不会再逃避了’的意思就是直接往我们的心上插刀子吗？！」

    「小青峰！」闻言，黄濑凉太立刻不满地责备他道，「就算是不服气小黑子选择了小火神，你也不能这样口不择言吧？！你这种说法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谁啊？！」青峰大辉怒道，「阿哲你自己说啊！先是假装不明白我们的心意！再是直接否定掉我们的心意！你自己告诉这个不管自己被怎么对待、第一反应永远是先帮着你说话的白痴——过分的到底是谁啊？！」

    黑子哲也咬住了嘴唇，手指紧抓着火神大我的手，没有说话。

    见状，青峰大辉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黄濑你以为我是因为阿哲没有选我才在这里乱脾气吗？！你错了！」

    抬起手直接指着火神大我，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前任搭档的蓝眼睛，沉声说道，「如果阿哲你是真的爱这个家伙爱到不行、爱到非他不可的话，我青峰大辉绝对不是输不起的人！」

    「但是阿哲——你是吗？！」

    喉咙像是突然被什么哽住一样，黑子哲也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

    眼睛里闪过一抹迟来地恍然之色，黑子哲也呆呆地望着他。

    ——那个时候那么生气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吗？

    「你说我否定你们的感情……我没有……我不是……」

    心中各种思绪和过去的回忆一同翻涌着，他怔愣地摇了摇头，「既然青峰君你说你已经知道了到底生过什么事情的话，就应该明白的啊……」

    「青峰君、黄濑君、绿间君、赤司君、敦君，包括大我也好……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否定你们就等于是否定我自己……」

    「所以我只是……」

    他从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的眼睛一一与他们对视着看过去。

    「我不能……再拖着你们了啊……」

    「也许被你们听到就会被说成是自寻烦恼吧，可是一直以来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一直想过了很多……」

    黑子哲也的声音并不大，缓缓地用一种平静地声线在房间里流淌着。「男生和男生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件挑战世俗眼光的事情，就算现在在很多年轻人中间看起来接受度还挺高的，可是你们有想过你们的父母亲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吗？」

    不论是站在为他们着想的角度也好，还是自私地为自己着想，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迟早要继承赤司家的天之骄子。

    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医生之子。

    父亲是警界高层的青峰君。

    父母都身为大学教授的敦君。

    还有最忌讳绯闻的大明星黄濑君。

    ……

    趁早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已经不想再弄得像原来那样大家都尴尬的境地了。

    「小哲……？」火神大我有点不太安稳地握了握自家恋人的手。

    「听我说完。」黑子哲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安抚地眼神，「——还有你们也先不要说话，听我说。青峰君你刚才说我没有爱大我爱到非他不可的地步，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爱他，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走下去，想到我们会有的未来，我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地憧憬。」

    「哲也……」

    一直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的赤司征十郎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得这么好听，但是不可以哦。犯规了。你的这种态度不觉得太狡猾了吗？」

    「大辉那个笨蛋，连普通的表述都表达的不好，那我就帮他向你问一句好了——」

    「哲也，你难道以为我们对你的爱是那种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浅薄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