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店的员工平常用来整理衣装用的。黑皮走到镜子面前,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在镜面上又明晃晃的反射回来,他抬着头看了看3楼楼梯,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走了上去。
手电筒明晃晃的光线直照进3楼的回廊里,一架架透明的玻璃柜台整齐地摆放在回廊两旁。柜台里各种翡翠钻石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熠熠地绽放着细碎的光芒。黑皮像是忘记了方才的惧怕,兴奋地从肩膀后面取下背着的绿色旅行包,迫不及待地向着其中距离最近的一个玻璃柜台走去。他嘴里哼哼着说不清是从那学来的调调,从旅行包里掏出一些零碎的工具放在被擦的透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柜台特制的锁很快被打开。其实的确如他本人所说,黑皮对偷盗一门是颇有些研究的,暂且不论其他,单这开锁的功夫,在这一行里那也是出了名的响亮。原本黑皮的父亲是铁匠,后来出了一次车祸,下肢瘫痪,为了照顾老婆和黑皮,便在黑皮两个舅舅的帮助下在老家开了一家五金店,店里生意不景气,黑皮的父亲在店里偶尔也帮别人配钥匙赚点小钱。后来黑皮的母亲去世,黑皮便也帮着他父亲配起了钥匙,别说黑皮在这一行还真的有点小天赋,无论是什么锁他都能打开,都能配出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专用钥匙。再后来黑皮从他父亲那里得到了仅有的一点积蓄开了家开锁公司,只不过交友不慎,被一帮狐朋狗友把公司给折腾倒闭,为此黑皮的父亲差点被气死,拖着残疾的身体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半年后黑皮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为了养家糊口黑皮进了城,遇到了中年男人道哥,道哥发现黑皮有一手开锁的绝活,便和黑皮商议做起了偷盗的买卖。这珠宝店黑皮和道哥已经打探了好几个月,谋划了好久,直到今天才敢进来,毕竟这么多的珠宝和以前他们干过的哪些小偷小摸不同,所以黑皮见到柜台里那么多的珠宝便胆子大了起来,一想到这些珠宝翡翠很快就会换来大把大把的红票子,他的心都忍不住怦怦直跳。
他哼这小曲,小心翼翼地将哪些晶莹的珠宝翡翠从柜台路抓出来,慢慢地塞进旅行包里。
“这么多的珠宝,那得能换多少毛爷爷啊。等会见了道哥,多半肯定会是他的,不如我现在先藏一点,到时候分到我这的一定也不会比他的少,我累死累活的做这么多活,拿点也是应该的不是。”黑皮这样思索着又去打另一个柜台的特制锁。为了方便,他把装着珠宝的绿色旅行包放到身后的大理石地面上,把手电筒咬在嘴里俯下身用随身带来的工具去挑特制锁的锁芯。
就在这时,他身后不远处被夜色笼罩的玻璃柜台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像是有人用手掌击打柜台的声音,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在3楼的回廊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这声音明显把黑皮吓了一跳,就连咬在他嘴里的手电筒也差点掉在地上。黑皮这才想起来这一带老人们说过的哪些关于这3层小楼的传说,不禁浑身发麻,后背瞬间生出了层冷汗。方才看见这些珠宝的兴奋就像被倾头浇了一盆凉水的火苗,此刻消失的干干净净,被恐惧所代替了。
“什么东西?是……是道哥吗?”他壮着胆子转过身,拿起手电筒向着后面被夜色笼罩的玻璃柜台照去。只是那里空空荡荡的除了水泥柱子和柜台之外,就剩下一些摇曳着宽大的绿色叶子的盆栽。黑皮正疑惑着,一只浑身长满了黑色皮毛的猫轻巧地跳到柜台上坐在那里,幽绿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原来是你这小东西,吓死老子了。”黑皮正要回头继续他的工作,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看向身后被擦洗的发亮的大理石地面。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恐惧一瞬间撅紧了他的心脏,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话来。
“包……我……我的旅行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