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砖房就是售票厅和候车室,里面没有几个工作人员,每人都无精打采地坐着,如同身上旧得几乎失去颜色的衣服,看不见一丝光彩。由此可见这地方有多落后。
两人在候车室买了一个大号背包,然后把一些吃的喝的塞满,徒步走向镇上。半路上遇见一个拉山货的驴车,赶车的人是个朴实的山里人,主动载两人一程。驴车慢慢悠悠地晃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两人谢过赶车人,继续步行往母亲寄居的村子走。村子离镇上还有几十里的山路,两人埋头赶路,谁也没有说话的*。
第二天早上,两人边走边问终于走到村头,询问了一个正要下地种田的大叔,那大叔一听是来找关萍的,放下手里的工具热情地带两人往村里走。
“关老师是我们的恩人啊!我们这地方穷,原来来学校支教的老师都走光了,关老师来了之后,又把学校重新办了起来,一个人教附近村子的几十个娃,每天备课到半夜,连一分工资都不要,关老师真是个活菩萨啊!”农民大叔边走边感慨地对两人说,不断地讲述着关老师的好,山里人朴实,说来说去就那几个形容词,可他还是重复着说。
两人默默地听着,脸上满是骄傲。不一会走到村里的学校。学校是一溜平房,由山里的石头简单凿了略平的表面砌起来的,这种古代的建筑方格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看起来年代久远,已经破败不堪了。这时学校的同学正陆陆续续地来上课了,农民大叔把两人带到一间石房前,就转身去下地干活了。
段云飞慢慢推开房门,古老的木门门轴转动开来,带着山里特有的一种砂石磨砺声,听在耳朵里很不舒服。然而此刻响在段云飞和刘无涯的耳朵里不啻于仙音妙曲,门的另一面,是日夜思念魂牵梦绕的母亲。
“孩子们,怎么又忘了敲门了?”一个柔柔的声音传过来,无比慈爱,犹如一股暖风轻轻拂过,带着田野里特有的清新暖人心脾。声音是从一个伏在案头批改作业的中年妇女口中传出来的,她说完没听见动静,扬起美丽的脸往门口看了一眼,一抹慈笑还未成形,忽然整个人呆住了,两行清泪犹如奔腾的溪水奔涌而出,打湿了衣襟,落在身前的学生作业簿上。
“儿啊!我的儿啊!”关萍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掀翻了背后的木头凳子,继而跑动的时候碰落了桌上一摞的学生作业本,她全无察觉,眼中只有跪在门口的两个儿子。
“好儿子,长高了,身体也壮了,好儿子,你的病是不是好了?”关萍扑上前,不停地用手摸摸段云飞和刘无涯的脸,然后把视线停留在刘无涯身上,一脸欣慰,只是此时已然泣不成声了,说完把两人扶了起来。
“妈,无涯的病好了,您受苦了。”刘无涯和段云飞忍住泪水,强装着做出笑脸,同时伸手去擦关萍脸上的眼泪,三个人抱成一团。
“妈在这里过得很好,山里虽然穷,但民风质朴,心地善良,不像在城里要戴着面具做人,这一年多来是妈这辈子过得最充实的一段日子,妈在这里的人生价值得到充分的展示,这里的人只要你对他们好一点,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妈在这里一边教书一边等着你们父亲的消息,总觉得希望无限,孩子,是不是李叔叔让你们过来的,父亲那边有消息了吗?”
关萍的脸上有期盼,但更多的是平静,因为之前她没收到李世龙的音信。两人掺叉着把近一年的事情讲给关萍听,当然除了修体和杀手一些不宜让她知道的事。期间有学生进来看望,关萍交代他让学生自习。
关萍细细听着两人的讲话,不时溺爱地看着他们,听到两人已经创业开起公司,脸上的那一抹骄傲迟迟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