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奚镇辉听到她的动静,一时间也慌乱不已,“你先别哭……我过两天抽空过去看你,奚钰你先……喂?你在听我说吗?”
奚钰擦了擦眼泪把电话重新拿起来,贴在耳边点点头,“嗯,我听见了,伯父我想见哥哥一面,我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你能帮我一下吗?还有那些证据,究竟是什么证据,是谁指认的我哥哥,我一定要查到。”
电话沉默片刻,奚镇辉的声音苍老疲惫,“会的,会查到的。好孩子……别让自己太辛苦了。”
自从得知此事后奚钰一整天都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状态,恍然发现竟然连一口饭也没吃,虽然她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给自己煮了点东西。简单的龙须面洒了点葱花,奚钰小口小口食不知味地咀嚼着,不知为何又想到了俞尧的样子。
无论是他强硬地给自己喂粥的时候,还是贤惠地站在厨房做饭的样子,一瞬间都变得生动起来,烙在脑子里抹都抹不去。于是奚钰的头埋得更低了,默默地吸溜着面条,猛地一颗泪水滴在汤碗里,热气扑了满面。
大约过了两三天的样子,魏然给了她一个准确的消息,明天可以去看守所看望奚玦。
奚钰一大早五点就爬了起来,其实一夜都没怎么睡着,辗转反侧思前想后,脑子里想的什么后来自己也不知道。她想里面的东西一定很不好,所以给奚玦提了一大篮子的水果,却在看守所门口默默地放下了,怔怔地望着里面开始胆怯起来。
原本是不允许亲人的探视的,但是魏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有民警把她带到了里面一个房间,让她在这里等一会儿。过了不多久久有人带着奚玦过来,并告诉她只有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
不过才几天的工夫,奚玦就像经历了多大的灾难一般,下巴上铁青的胡须不知道多久没刮了,神情疲惫,只有在看到奚钰时才泛过柔光。饶是如此都掩盖不了他身上平静温和的气息,总是这么波澜不惊的,好像到哪里都没有关系,奚钰一见到他眼眶就开始泛红。
奚玦在她对面坐下,平和地笑了笑,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哭什么?不是一切还没下结论吗?”
奚钰一听他这话就生气,挥开他的手气愤地瞪着他,“如果结果下来你被定罪了呢?如果你出了事那该怎么办?是不是我没发现你就打算一辈子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等你死了我再从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你,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是我哥哥啊,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愧疚难过吗……”
奚钰布满泪水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如果不是被气坏了也不会说出“死”这么敏感的字眼。眼前一片朦胧水雾,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勉强看清奚玦的表情,只见他脸上既心疼又无奈,依然余怒未消,“你不要跟我道歉,反正我也不打算原谅你!”
奚玦哭笑不得,“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你打算都浪费在如何指责我吗?”
经他提醒奚钰才想起来原来还有时间限制,连忙收住眼泪端正态度,问起了正事,“魏然告诉我有证据指证你确实是走私共犯,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出示的证据,又是谁报的案?”
奚玦听罢微微沉默,眼睑下垂长睫覆住眼睛,有一闪而过的复杂和迟疑被奚钰捕捉。
奚钰心中一恸,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不会的……对不对?”
“你说呢?”奚玦轻笑,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工夫开玩笑,却也因此让奚钰松了一口气。他声音严肃下来,“这段时间……伯父来看过我一次。”
奚钰一愣,不明所以,“伯父?他怎么会过来?他既然当时知道了你的情况,为什么不跟我说?”
奚玦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只说了几句话,不过……”他蹙眉停顿,似在思索。
奚钰追问:“不过什么?”
“他竟然说不知道父亲从事的行业,他说可能是上次拿回来的那本收据……还说是通过收据才知道父母的事情。”
奚钰微楞,虽然也绝对不妥,但却有点东西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从看守所出来才恍然醒悟,怎么可能以前从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当初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为何断了所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两天没看见俞尧了……身为后妈的我很想他啊OVO。
下章拉出来溜溜,另外目前准备收尾了。
另外最近打字很废……看到错别字能猜出来就算了_(:з」∠)_实在猜不出在再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