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
“反正过不了几天他也得跳出来,你急什么。”张非倒是淡定。
许多瞥他:“等他跳出来头一个倒霉的就是你,我说张同志,你有没有自己身怀重宝的觉悟啊。”
张非叹气:“我算是明白女同胞的苦了,我这怀了才几个月啊,就这么多麻烦。”
众人皆默,连趴在一边吃菜的和尚都忍不住丢过来一个含蓄的白眼。
张非一笑,目光在餐桌旁转了一圈,落到长生身上。
他飞快地伸出手,一把按住长生的杯子。长生一惊,发现是张非,才嘀咕道:“尝尝而已……”
“不行。”张非硬是把他手上的杯子拽下来,顺手丢给一边战鬼,“你将来可是要负责给我发工资的,当然要照顾好自己。”
“……反正也没有几年。”长生低声嘟囔道。
他的声音很轻,除了张非,大概就只有坐在他旁边的战鬼能听见。
战鬼在他肩上轻轻按了按,张非在心里叹了口气,打着哈哈带过了话题。好在长生也没低落多久,很快就凑上来,拽着张非讨论他的工资问题。未来的校长同志相当好说话,几句话之后张非已经被晋升为小组长工资连升三级,可惜要等长生成了校长才能兑现。
“你不觉得你儿子今天好像有心事?”酒过三巡,宋鬼牧忽然说。
“怎么?”钟错确实有心事——整顿饭吃下来他就没说过五句话,一直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就差把“我有心事”刻在脑门上了。
张非自然知道他的心事是什么,可装傻是他的特长。
“你跟他说什么了?”宋鬼牧慧眼如炬,直击重点。
张非咧嘴,压低了声音说:“那还用说?当然是宋老师的恋爱教程的最后一个步骤。”
宋鬼牧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你……”
张非又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行么?”
“……别告诉我说,你真打算……”宋鬼牧忍不住瞥了眼钟错,又看看张非,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点崩塌趋势。
他倒不是孤陋寡闻的人,这么多年赶鬼人干下来什么事都见过,可这要是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
张非笑笑没说话,宋鬼牧盯了他半晌,忽然福至心灵:“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他了吧?”
张非瞄他一眼:“是啊,相当舍不得。”
他的语气平静得不像话,宋鬼牧琢磨半天,也没分析出他到底是真舍不得还是又一句玩笑。
以张非的性格来说,似乎后者比较可能……?
可惜张非没给他继续分析的机会:“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玩养成的家伙喜欢打父嫁结局了。”
“……为什么?”
“老子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菜,凭什么让别家的猪拱了。”张非面无表情地说。
“……”
他们这边聊着,那边的白菜同志似有所感,抬眼望向张非。
两人目光一对,张非笑了笑,冲他举起酒杯示意。
他也喝了不少酒,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朦胧,钟错愣了愣,匆匆低头错开两人的视线。
酒过三巡,喝得差不多的客人也纷纷告辞。几个大老爷们折腾了半天的后果就是屋里一片狼藉,张非适时地“累了”,瘫在沙发上看钟错收拾。
钟错心不在焉地粗粗整理了一遍,等到屋子大概能看了,他便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沉默地看着张非。
“你还记得我下午说了什么吧?”张非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动作,只好提示。
“……嗯。”
“那你还等什么?”
他这语气实在是挑衅了点,钟错霍得站起,几步走到他身边。
他居高临下,表情看起来却犹豫又不安,过了很久,才慢慢低□,屈膝跪在沙发上。
“笑一笑嘛。”张非戳他脸,“看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欠我多少钱呢。”
钟错最不喜欢从张非嘴里听到的大概就是钱——以及跟钱相关的某个数字,闻言他脸上又黑了一层,原本还在犹豫,这一刺激反倒当机立断起来。
晚上喝酒的人不止是张非,他也喝了不少……
咬了咬牙,钟错按住张非肩膀,把他抵到沙发靠背上——他没用太大力气,好在张非也没挣扎,顺势倒了过去。
他慢慢凑上去,吻住张非——也许是因为喝多了酒,这个吻有些冰凉。
张非忽然伸出手,扣住钟错的肩膀,把他拉得近了点。
“加油~”
他凑在钟错耳边轻轻地说。
声音里七分调笑,却还有三分,是钟错听不明白的东西。
——“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他了吧?”
是啊,相当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