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构成,这般要是垮塌,千斤巨石整个压下来,他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必定成为一个肉饼。
又是一块柱子,四根大柱,已经四去其二,再倒,这暗室不垮塌也不可能。
砰,第三根柱子朝着南宫玄翼和初夏就砸了过来,南宫玄翼一脸冷沉,看上去冷静的可怕,抱着初夏在有限的空间内,一个临空翻身斜斜的避了开去,正好落在暗室中间的那檀木主位椅前。
一屋装饰无不火红的燃烧起来,而这檀木椅子却一丝异样都没有,南宫玄翼一眼扫之,眉头一皱,不再朝出口处抢,反手收剑与腰,手指飞速的掐算,围绕着檀木椅子不知道踩着什么方位在走,初夏眼角间看见,不由微诧异,他在干什么。
不等她说话,南宫玄翼一步停在檀木椅子身后一步半处,一脚使劲踩了下去,瞬间一阵卡擦卡擦的摩擦声响起,檀木椅子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两人脚下的地面瞬间裂开一个大洞。
初夏骤然觉得眼前一黑,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和南宫玄翼消失在了密室当中。
而同一时刻那最后一根柱子轰隆一下倒塌,整个千斤巨石雕琢而成的屋顶,砰的一声整个的垮塌了下来,一座诡异的暗室,就这么分崩离析在火海中。
暗室前拼命移动巨石的清风,还没移开路口,整个房子轰一声就垮塌了下来,一瞬间尘土混合着烈火,升腾在他眼前,巨大的石头砸下,地面也微微晃动,声势惊人。
外间的所有人同一时间都停了手,默然的瞪着在烟火中垮塌的暗室,熊熊的烈火整个的包围了此处。
“皇上、、、、、”外面急着救人的清风此时也微微颤抖了声音,这后果、、、、、
就在他们发愣的瞬间,几个身影急速的冲了进去,清风一愣,是他们、、、、初夏的手下、、、
于是他也不再犹豫,深深的吸了口气,也冲了进去、、、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在初夏以为要滚到天荒地老的时候,身体骤然一震,停了下来,他们到底了?
黑,漫无止境的黑包围着他们,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声音,这般纯粹的黑,让人窒息。
身体像被极细的锯片划过,四肢百骸都阵阵发痛。初夏感觉自己被摔成了碎粉,再也拼凑不回。她使劲想睁眼,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却偏偏力不从心。她咬牙牙关,手指挣扎了一下,
蓦然,她感觉到自己压在南宫玄翼的身上,他给她做了垫底,眼里看不见南宫玄翼的样子,只能抬头茫然的看着前面,关切的道:“你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初夏能够感觉到南宫玄翼胸膛的起伏,但是却没有听见南宫玄翼的回答,顿时心里担忧起来,伸手就朝南宫玄翼的头部摸去,好像没有什么事,她此刻已经快要虚脱了,可是现在她是那么渴望再次看到他的脸:“南宫玄翼,你怎么了!快说话!”
初夏虚弱的嗓音在这里黑无边际的地方回荡着,她此刻心中升腾着莫名的恐惧,不是应为黑,而是因为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玄翼,终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初夏重新站了起来,她踉踉跄跄的开始四处搜找着可以照明的东西,每走一步,脚腕处被割裂的伤口就疼如骨髓,她咬着牙坚持着、、、、
亮光再次映入了初夏的眼帘,她环视了一周,原来这里就是之前的那个白玉莲花盘的屋子、、、
轻轻的把烛火放在了南宫玄翼的旁边,在烛光的映照下,他沉睡的像是一个婴孩,安静,恬谧,不过,初夏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为何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慢慢的初夏发现,他的身子底下,一朵巨大的暗红色的虞美人正在盛放,花瓣迅速的绽开,向着周围蔓延着。
夜,在慢慢的流逝,东边漂浮着一朵浅淡的云彩,又顷刻被黑云遮住了。天地间没有了界限,一切都呜咽着,像初夏哀痛悲绝的眼眸。一切都不发声,各种鸟儿贴着草梢飞,但不敢叫唤。跟着恸哭声音而来的是一阵冷风,还有隐隐扑鼻的湿草气息,楝树的苦味和野花幽幽的药香。
“不、、、、”初夏用那快要断掉的手,抚摸着他惨白的脸庞,手指颤悠悠的覆上了他的鼻息。
没有了气息,不、、、不、、、
初夏死命的摇着头,当噩梦来临的时候,谁都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残忍的现实,是根拔不出的刺,那刺会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忽略。
那么就让各自回到原地,让这一抹温柔藏在记忆里,永不复现。
初夏默默低头,有颗极大的泪从眼角沁出,顺颊而下。它是没有温度的,是绝望的,是希翼分崩离析后的一块碎片。
蓦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不时,她感到什么人,正向她走来。
黑影把烛光遮去了半边,洒下一片阴翳在初夏的脸上。她朦胧的睁眼,视线里一片模糊,只瞧见那抹黑影动了动。
有人似乎伸出手来,抱起了她。
果不其然,她感觉自己被捧起,不再磕在那石突突的地上。她被抱的那样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到不可思议。她被放在了一片洁白的光影中,接着她的四周都变成了暖暖的红色,猩稠的红色。
这是她闭上眼睛前的最后看到的颜色,那妖致的红,在流进她眼睛里的时候,她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想,就如此睡着了,就好了、、、、、
这一刻,她想,睡了,就永远都不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