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时柔软的发遮住了他的大半神色,只能听见他压抑的咳嗽声,痛苦地响起。
“喂,”花衣迟疑后说,“别装啦,刚才不还没事——”
话音未落,就见青年的身体倒了下去,少女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地反应,冲上去跪在地上抱住了倒下的青年。
他倒在了她的怀里,柔软的发落在了她的耳侧,头靠在了她的颈窝上,顺势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低低一笑:“抓住你了。”
男人身上的血迹很快将她的衣服也濡湿染红,花衣咬了咬唇,还是狠心推开了他想要站起来,就听见青年难受地出了声“唔,痛”,手上的动作不禁一顿,花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被推出了怀中的青年。
太宰治微微地皱着眉头,沾了血的唇色看起来非常殷红,脸色却是病态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刚才不知道是不是无意间推到了他的伤口,花衣的手上全是粘稠而温暖的鲜血,心头慌乱,花衣就问出了口:“哪里痛?”
“身上的伤口啊,花衣知道,我不擅长战斗嘛,刚才可是被那个怪物直面一击打飞了呢,”明明说着自己被“打飞”了,太宰治的语气却非常的轻快,轻快得好像他不是在说什么危险的战斗,而是在说游乐场的过山车很刺激一样,然后在花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担心目光中,抓起了她的手。
“其实,刚才看到花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疼痛一下子就消失了,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就像是高兴得连疼痛神经都体谅到我的心情特意休息了一样,但是花衣对我那么冷淡,就又难受起来了,不过,身体这种程度的疼痛,还不是不能忍受啦,更疼的,是另为一个地方,”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也变得认真了起来,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这里,心脏会疼。”
温暖的感觉让少女的指尖颤了颤,露出了怔忪的神色。
从指尖传来的鲜血和*的温度,就像是一直要蔓延到她心脏的位置一样,滚烫得她想要抽出手。
“所以,”很快收敛了认真表情的太宰治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头顶,微微眯眼,口吻轻松,“要善待病人哦,花衣。”
“……我不原谅你,”鹤见花衣撇开了视线,放在了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裙上的布料,“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不是说好了,不会瞒着我的吗?为什么横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我?”
“抱歉呐,花衣,”太宰治微笑着说,“虽然我想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在我眼里还没有发生成需要告诉花衣的危险情况,不算是违反了约定。但是,花衣一定不会接受这个回答吧,所以,花衣不用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完全没有后悔呢——对于瞒着花衣的事情。就算花衣现在生气得不行,气到要把我扔在这里弃之不顾,啊,虽然这会让我很难过啦,但就算是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的抉择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为什么?”花衣立即看向了他,微微睁大了眼,用着愤怒语气说出的却是非常委屈的话语,“太宰先生是觉得我会拖后腿么?还是觉得我帮不上忙?”
“不,花衣很厉害啊,”给出了否定答案的太宰治,毫无停滞地接着道,“有花衣帮忙的话,事情也会变得轻松得多吧?这么一想,总觉得有点对不住社长他们呢,因为,虽然想了上百个计划,但在我思考的每一个计划里,都没有将花衣囊括进去哦。”
他浅浅一笑:“只是我的任性而已,我不想你受伤。”
说这话时,他看向她的目光轻柔而缱绻,毫无敷衍之意,温暖到让人的心口发颤,就连落在他发间风衣上的霜冷的冬季月色也似乎变得柔和了起来,她在太宰沉静温柔的眼眸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一时间蔌蔌的风声从废墟上穿堂而过,少女攒紧衣料的手也缓缓地松开。
——花衣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忽然间没了继续生气的力气。
但还是疼,不是因为被欺骗后的难受,而是看见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的太宰,花衣感到心疼,她抬起手,遵循着本心地扑入了青年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脖颈,没用太大力气说出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太宰先生……好狡猾。”
“嗯,”他揽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低下了头,附耳低语,“只对你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