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夜里分外空灵,带着悠远的回声。
「本王命令你,从现在开始你的目光只允许停留在本王身上。」
「你的敌人,是我——」
Archer身后一团团金色的光晕中各种不同的武器探出头,瞄准的目标是严阵以待的Saber。
「Archer……」Saber毫不掩饰对介入她的战斗的英雄王的不满,「你想要阻止骑士间赌上荣誉的决斗吗?」
——啥啊,那只是你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吧。
花本幸运擦去额角的冷汗,盔甲里面的衬衣也都湿了。果然不管能力值有多强他的内里只是一个废柴御宅大学生而已。
Archer一声冷笑,「只有永不失败才是荣誉的真谛。为了本王的荣誉所以必须击败你!」
尾音一沉,他身周的金光陡然更加强烈,倏地,无数支来自时间尽头的古老兵器划破风的屏障低鸣着刺向Saber的所在地。
——轰!
一时间飞沙走石,天地间的气流被搅得混乱不堪,迸裂的石块在强大的冲击力之下羽毛般跃起继而向四周散开——
墙壁被石块的重击砸出裂痕;这一小片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间或夹杂着隐隐的雷声;高高在上的男子倒梳的头发发梢随风摇动嘴角得意地勾起浅笑。
混乱中,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巨大水泥块脱离地心引力朝花本幸运所在的方向旋转着奔来,距离越来越近,他只觉得双腿一阵颤抖「嗷」地一声惊呼,本能地捂着脑袋蹲下来;
瞬间,一道风的屏障在他蹲下的同时从少年的身边张开,在石块的一角接触到风屏的刹那它立刻被磨灭成灰色的尘埃在风中消失不见。
片刻后花本幸运缩在墙角悄悄从膝盖间抬起头猛然发现自己置身于静止之中,在风屏外的凛凛风声和石块间摩擦碰撞的声音被削弱许多,他感觉不到自己身边的空气流动。
Archer的视线完全集中在处于攻击中心的Saber身上没有分一点注意力给新来的第八人。
好机会!
虽然对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完全的了解,但之前他的身体在他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显示出的奇异能力让他在惊讶的同时开始蠢蠢欲动。
扔掉扫帚杆子,在他面前一百米左右的前方赫然立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弯刀。或许在时间长河的某个断点,它曾是某位英雄握在手中驰骋沙场的武器、有着威震天下的豪放名字,但在花本幸运眼中它就只是一把大砍刀而已。
砍人麻不麻利他不知道,只是如果拿来防身的话效果应该不错。
烟尘渐渐散去后Saber的身姿依然挺立在圆心的最中央。
她双手握着Excalibur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剑身的一侧出现了两道交叉的小小的划痕,但在魔力的作用下很快就消失不见,黄金剑身依然如离开精灵国度阿瓦隆时一样璀璨生辉。
只有她脚下小范围土地一如最初的完好,而周围全部被Archer的宝具环绕地面像是龟裂干涸的田地。
「呵呵,不愧是骑士王。」
这句听起来像是赞扬的言语背后,Archer眼色一沉,他身边的圆晕增加无数,随着「漱漱」的响声更多不同的武器纷纷指向Saber。
这次Saber也不再甘于防守,挥起Excalibur腾空跃起敏捷低闪躲开迎面攻来的利器,剑锋直指高处的男人高傲的面容。
Excalibur在少女手中挥斩挡开接近的弓箭长矛与战斧,天地间一片金色,闪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就是现在——
花本幸运一低头猛地蹿出躲藏的角落,身体以他无法想象的极速冲向弯刀,眼看伸出的指尖就可以碰到镶着宝石的刀柄,Archer的眼角余光却当即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他口中发出不屑的「啧」声,在花本幸运背后立即凭空出现了两个浮动的光晕,好像无意中踩到了某个机关陷阱般数不尽的金箭从中射出。
却因为花本幸运的动作惊人的快,所有箭都只是贴着他的脚跟射空,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断断续续的弧线。
花本少年脚下一用力,手指尖碰到刀柄的刹那重心上移自如地前翻,手心握紧刀柄的同时圆润地翻滚着躲过又一波攻击,箭已然将他原来所在的地方扎得千疮百孔。
他仰面躺在地上抱着弯刀,贱贱地弯起眼睛对满面怒容的Archer笑得春光灿烂,在Archer再次攻击他之前伸出手指直直远处的上空。
Archer眼角扫过他手指的方向,倏地,Saber的身影如鬼魅般转眼间出现在离他一剑外的地方。
在少女的吼声中闪耀着金光的剑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到他的头顶。
「拜拜哟。」
Archer看到那家伙对自己做了一个如上的嘴型,身体便在他眼中赫然溃散成一片金沙转眼消失无踪。
因为片刻的失神,仅仅是刹那间Saber的剑已经几乎贴到他的鼻尖。
一道锁链从光晕中伸出缠绕住Excalibur的剑锋,Archer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愤恨和凝重。
那个不知好歹的杂种,竟然偷走了他的宝具。
虽然在他的金库中囊括从古至今数不胜数价值连城的宝物,缺少了某一件与他而言根本不值得在意,只是此举无异于肆意践踏了他高高在上的地位与不可触动的尊严。
即使是他扔掉的东西,别人也不能随意去捡,更别说是从他手中夺走——
愤怒是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耳垂上沉重的挂饰来回前后摇晃着,他的眉头紧皱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Saber和Archer之前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那位在她活着的时候就被写进史书中的巴比伦英雄王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一位高贵犹如神祗般的男人,他面容精致如大理石雕像,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更让他的臣民心甘情愿跪下来亲吻他的脚尖。
而此刻他的风度与气质荡然无存。
他只是一个被怒火驱使失去理智的年轻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的火焰。
他一挥手,顿时天色骤然黯淡下来。所有的光晕与地上金色的兵器顿时消失无踪,只有他孤身一人的身影站在屋脊端着双臂,侧目冷冷道,「Saber,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未结束。在本王解决了那个杂种之前你可别随便输给谁。」
Saber垂下手。
对于勇士之间堂堂正正的较量她向来不会怯弱,即便单从战力方面而言她也不敢肯定自己有绝对的优势,但在剑与剑的对决无论结果如何都会给她带来无限的荣光。更何况这场战斗本就不可避免——如果最后的对决只在两者中进行,那必然是她与Archer的殊死搏斗。
手中的重剑接触地面的刹那水泥立即裂开一道细纹。
Archer的身影转瞬即逝,失去了他黄金盔甲制造的光源,夜晚恢复了原有的黑暗和宁静。
转身间,Saber身上的长裙变回轻便的黑色制服,骑上她的摩托很快消失在了迷雾覆盖的夜间盘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