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君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平静道:“七十,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是不是荀喻没对你不闻不问,所以你又对她抱有幻想了?”
“你怎么不想一想,要不是因为荀喻,你会遇到这种事?作为事情起因的她要是真撒手不管才不正常吧。”
虽然D君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远未能解我心头疑惑。
“如果真像她所说她对我只是玩弄,那么她的装病也太多此一举了。D君你也知道,我对她一直……我不信她看不出来。”
D君沉吟:“这么说吧,同是死刑,为什么会有凌迟和手起刀落之分,哪一种给人的震撼更大?”
我:“你在咒我?”
D君:“……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打着比方来咒我?”
D君:“……”
这一路也终未能从D君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D君始终坚称她同荀喻不熟,并一再向我推销她的“凌迟和砍头之分”思想,我被她啰嗦得受不了,索性不再搭理她。
D君的小号手机我早已翻过,里面没有姬言烟的号码,我也不知道是否她因怕我再找姬言烟而事先删掉,还是她根本未存。
---先前因为遭遇了太多事而未来得及思考,如今细细回想起来,D君当时扔掉手机的举动简直就是□裸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荀喻在酒吧里为何用德语说那句话,像是故意不想让我听懂,那句话是不是会暴露什么秘密?
我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荀喻有事瞒着我,而D君一定知道些什么。
D君不愿说出真相,荀喻的态度更是坚决,姬言烟又不在S市,况且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联系她。我颓然坐在椅子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若说三年之前,我未能向荀喻讨个清楚的理由,是因为年幼无知加上种种身不由己,而这三年间我因无法确定事实只能选择等待。那么,在我等到了的现在,为什么我还是留不住?
说到底,还是我太弱了,即使那么努力想接近她的世界,可三年之后的我仍然无法成为荀喻的依赖,所以她们才会连事实都不愿告知吧。
看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D君过来推了我一把,语气却是难得的温柔:“七十,你要不要先去睡一觉?”
“不要打扰我冥思啊!”我正努力发挥想象力,并且思考有什么办法撬开D君的口呢。
D君立刻不悦道:“好,你继续冥,我睡觉去了。”说完她就转身进了房间,还重重地摔了一下门。
……D君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劣啦,好几次莫名其妙冲我发脾气,虽然她以前也会耍脾气,但我能感觉出来,最近她的这种表现好像是很认真在生气。
完全搞不懂她有什么好生气,她扔了自己手机瞒了我好多事儿还死不开口我都没生气,而我什么都没做却受了她这么多气,真是叫人不平衡。
捱过黑夜,我匆匆补办了手机卡之后,立刻做了几件事:给姬言烟微博私信留言,致电留在H大的同学询问齐轩昂与荀喻婚姻状况和他入狱原因,还有凭着印象将荀喻在酒吧所说的话复述给了一位精通德语的朋友听。
“似乎是什么……第二……师?”那位朋友在听到我的复述之后,有些抱歉的道:“我是说军队的那个“师”。实在不太好分辨,其余的单词我也猜不出来了。”
而我留在H大的同学告诉我,齐轩昂婚后可谓情场事业双丰收---只短短三年就坐上了系主任的位置,一时羡煞旁人。谁知他在任期间利用职权之便做了些谋私利的事,还卷进了H市一起不小的经济案,几个月前东窗事发,才会年纪轻轻便锒铛入狱。说起来齐做学问也有一套,孰料竟被利益蒙蔽遭此下场,着实令人扼腕。
至于姬言烟……她一直未曾回复我,我虽也料到如此结果,但仍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她会看到的吧?等她看到了应该会回复的吧?因着D君此前在我拨通姬言烟电话时的反应,我总觉得姬言烟的想法大概会和D君不同,因此我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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