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我要反抗!我要找端木弈报仇!”
所以说,革命友谊是很重要的。在同甘共苦面前,端木夏忆已经忘了端木弈只是创造了先机,蓝以陌才是利用好先机将她拖进老巫婆教育大坑里的人。当她遇上一对黑心夫妇的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好。”蓝以陌眼里含笑,带着那么一点狡诈腹黑。端木弈,你会后悔的。
那天,端木弈实在按捺不住见蓝以陌的心,决定抽空潜进蓝以陌所在的院内。实际上,对于他这个反常规的人来说,什么规矩都不是规矩。新郎成亲前不能与新娘见面,否则会怎样怎样地不好,他也嗤之以鼻,拴住蓝以陌后就是一辈子的事,傻了才会让那些不好的传言应验。只是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和蓝以陌的举动,为了防止闲言蜚语,他们还是要按正规程序走的。所以,面可以见,但要私会。
夜晚,月黑风高,适宜作案。
蓝以陌刚好卸完头饰准备休息,习武的她自然听到外面的动静,柳眉一挑,下一刻从打开的窗外一阵清风掠过,在那个人影扑至自己身前时蓝以陌果断抽出无风剑在其间横扫而过。
端木弈早就有所防备,轻飘飘地闪到旁边,“娘子悠着点,谋杀亲夫可就不好了。”那个嬷嬷的严厉无私是出了名的,他绝对相信蓝以陌心里正怨着他。所以在来之前,他都已经为接下来如何应对做好准备。
然而蓝以陌接下来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
蓝以陌温柔地放好剑,以他从未见过的端庄姿态施了个礼:“世子。”
端木弈眼皮一抽。
蓝以陌款款走到茶桌前,以相当优雅的姿势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退到一边:“世子远道而来,请喝茶。喝完后早点回去休息,让别人知道我们私会可就不好了。”
端木弈的心狠狠一噔。比母猪上树更加恐怖的事情是,蓝以陌变得温柔端庄大家闺秀规规矩矩了。他正暗暗咒骂着将蓝以陌改造成这个样子的人,转念间便反应过来,蓝以陌是在用这招膈应他。可是,有一句话说得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明白其中原因后的他迅速移到蓝以陌的身前揽过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与自己相贴,呼着热气,“为夫想娘子了,怎能就这样回去呢?”
果然,蓝以陌瞬间脸红,不再装下去,半低着头低喃:“谁叫你挑个老巫婆教我?”
“好,明天就去换。”端木弈答得爽快,反正明天顾琰就走了。
蓝以陌想要挣扎出去,端木弈看着怀里忸怩的佳人,不禁情思暗涌,刚想吻下去,被蓝以陌反手隔在中间,她在手后瞪着双眼,灵动的光芒跳跃,端木弈嘴唇微勾,伸出舌尖在她的手心挑动。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厉喝从窗外传来,端木弈皱着眉头望去,本该点了穴睡去的嬷嬷站在那里横眉怒眼,旁边还有得意的端木夏忆。
端木弈突然意识到什么,蓝以陌已经挣脱怀抱,笑得狡猾。就在这时,他发现,身子发软,内力使不上来。
蓝以陌的手心里是涂着药的。
于是,那天晚上不幸被抓个现行还没法逃跑的端木弈,接受了一夜的礼仪教育。
蓝以陌不清楚端木弈对那个刻骨铭心的晚上有多么深刻的体会。她只知道,在很多年以后,天朝出了新的制度:男女双方在成亲前都要接受礼仪教育。
于是,在再之后的某天晚上,她问:“你应该是痛恨礼仪教育的吧?为何不干脆废了?”
端木弈翻个身抱住她:“你不也讨厌?那样你就不会傻到重新再经历这样的折磨了。”
原来这还有防止红杏出墙的作用,亏他想得到。“那男的每次成亲都要接受教育,是为了防止他们太花心?”
端木弈看着她,“不是。这么难忘的经历我都有过,他们怎么可以错过这份精彩呢?”
你是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开创了接受婚前礼仪教育的先河太丢脸,所以才让这个成为规定吧?蓝以陌翻个白眼:“估计以后你儿子……”
“看来娘子还很有精力,我们来探讨其他问题好了。”
蓝以陌想为儿子着想的声音被吞没了。
又过了许多年。
皇宫里传来南宫唯以响彻天空的痛苦的哀嚎:“哪个混蛋定的制度!不是人!”
蓝以陌同情地看着自家儿子:“你爹。”
当然,以上都是后话了。
在端木弈接受礼仪教育的那天晚上,发生了许多重要的却容易被忽略的事情。
朝文帝的病情转好,脸色难得地略显红润。安福喜出望外,却没有发现朝文帝更加深沉的眼神。因为有一种情况,叫做回光返照。
蓝谦收到蓝晓芊的消息后,不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当晚心情格外好。慕容婉一如既往地温婉不语,蓝谦也便没有过多关注,她察觉出了他的异样。
监狱里晦暗处,皇后掩在满头蓬勃乱发里的神情怪异,怪笑着低语:“端木弈,就让我临死前再送你一份新婚大礼。”狱卒嫌弃地看她一眼,真是疯子,又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