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两句:“宁娘,到家好好呆着,跟爹娘好好聊,等我回来啊。”
安宁娘抿嘴一笑,点点头。谷雨撇嘴,想着一会儿如果安家人给自己姐姐难堪,她是不会让姐姐受分毫委屈的。
王氏站在一旁,冷眼看安武同安宁娘兄妹情深的戏码,心里颇为不屑。待安宁娘转过头招唤她时,又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只是蹩脚的演技抹不掉眼底深深的算计。
至此,安宁娘彻底察觉出安家人这次叫自己回来绝无好事,只是不知他们究竟要算计自己什么,其实想想,无非也就是银钱罢了,除此之外,自己身上也再无其他可以让他们算计的东西了。
因此,安宁娘对王氏眼底的算计故作不见,配合着王氏明显加快的脚步往王家走去。
人无杀虎心,虎有食人意。安宁娘被现实再次刷新了人类无耻的底线。
安宁娘用晕沉的头撞击颠簸着快速行驶的马车车厢内壁,外面不时有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嘈杂的传入耳内,她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咬着牙根才连撞了两下,就浑身发汗,虚弱的眼前发黑。
待她再次从昏迷中醒来,马车外面已经安静的很,应该已经离开了疑似集市的地方,车窗的位置用厚重的黑布罩住,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能感受到现在是白日而非黑夜,
安宁娘的手脚都被麻绳捆绑住,狭小的马车里只有她一人。安宁娘忍着泪努力在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寻找,试图找到安雪或者谷雨的身影,可是失望的阴霾很快便笼罩住她,安宁娘忍不住呜呜地开始痛哭。
“雪儿,谷雨,你们现在在哪儿?能听到我在心里呼唤你们吗?”
“雪儿,我可怜的孩子,你在哪儿?离开娘亲身边你一定很害怕吧,没有我陪着,你一定要坚强。”
“雪儿,娘对不住你,我曾经答应过要永远陪着你,让你快乐无忧地成长,对不起,我食言了。”
“谷雨妹妹,姐姐对不住你,姐姐本以为救了你,谁知却将你带到了另外一个困境,我现在自身难保,还不知道将你坑害成什么模样。”
安宁娘的心痛得仿佛正被刀子一下下的切割,脑海里全部都是安雪和谷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不行,自己不能只是哭泣,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为了安雪和谷雨,自己也要坚强起来。安宁娘忍着仿佛炸开一般的头痛,努力回忆被绑架前的一些记忆片段,试图从中找寻被绑的理由以及脱身的方法。
那日——因为不晓得自己昏迷了多久,安宁娘也闹不清现在过去了一日还是几个时辰——安宁娘一行三人跟着安王氏一后一前的进了王家的院子。
安宁娘在迈进院门之前,略微迟疑的停下脚步,破旧却不失整洁的院子,一排茅草屋,屋顶看着是刚刚修葺不久的,院子里有猪有鸡,哼哼唧唧叽叽喳喳的叫声不绝,猪圈还在老地方,当然里面的大猪早就换掉好几茬,不是“安宁娘”儿时拔过猪草喂过猪食的那两头。
这就是安宁娘的家,安宁娘在夏朝的根。
此刻,安宁娘的内心很是微妙。
“咚咚咚。”安王氏迫不及待的敲门。
“谁呀?”门里传来一把苍老而有力的老妪声音。
“娘,是儿媳妇我,我将宁娘妹子带回来了。”安王氏的嗓音里透着掩盖不住的喜悦。
“回来啦?是真回来啦?是光宁娘一人,还是我的小外孙女也跟着回来啦?”老妪的声音也变得激动。
“都回来啦,宁娘妹子和我大侄女都回来啦,而且还带回来一个水灵灵的妹子。”安王氏笑着朝站在院子中间打量着周围的安宁娘招手。
安宁娘微微一笑,领着谷雨走过去。听着这番对话,即便是知道里面有做戏的成分,可她仍旧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之后,便是屋门从里往外打开,屋子里没开窗子,有些暗,强烈的光线照进去的一瞬间,安宁娘微微眯眼,反倒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
接着,身后便传来“哐”的关门的动静,然后自己便被人从身后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安宁娘只不过挣扎了几秒钟,便浑身失去了力气,陷入了昏迷。